身符,他们总会保你的。”

“他们自然要保我,都是一条船上蚱蜢。”颜贡真用杯盖刮过面上的茶沫,“齐云天归来,正德洞天可谓一家独大,他们也不愿意得见,只能由我等出面制衡一二。”

“你在内乱之后提起这门婚事,实在是一着好棋。”朱至星点头。

颜贡真也懒得和他分辩,只喝了口茶水:“天时地利人和罢了。”

朱至星来来回回也还是那些感慨,说着好婚事,好谋算,说着能将正德洞天打压一二的来日。

女子一步步踉跄远离那楼阁,长发被海风吹得散乱,她却只本能地捂上小腹。她一面觉得阳光很是刺眼,一面又觉得浑身冰凉。

“萧师叔。”

青衣舒缓的年轻人不知何时踏浪而来,在她面前礼貌地站定:“师叔的脸色仿佛不太好,可是出什么事了?”

萧湘认得他,站直身,拒绝了他的搀扶:“齐师侄。”

齐云天也不介怀,反是收了手,从容地自她身边走过:“听闻当年萧师叔甫一被世家定为洞天候选,颜师叔便急急地去向掌门师祖提了亲事,实在是用情至深。如今您二人鸳盟已定,不日便将喜结连理,确乃喜事一桩。

“该道一声,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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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似乎是一个下着雨的午后,颜贡真去到瑶台峰时,又一次被禁制拦在外间。这回他终于失去了好言相劝的耐心,当即毁了高处的符诏,入得其中,他如今已是洞天真人,门中还未有谁敢如此驳他的面子。

从一个月前开始,萧湘便莫名地不肯见他,也不见任何人。

颜贡真径直推开雅轩的门,湿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女子抱着膝盖坐在水池边,长发披散,盖住大半惨淡的容颜,像是一株枯萎的植物。她的身边散落着无数书信卷宗,乱成一片。

“师姐?”颜贡真心中的火气先消了一半,急急上前。

萧湘抬起头,看向他的目光却意外得教颜贡真觉得有些陌生:“谁准你进来的?”

颜贡真被这一句话又勾得无名火起:“我想进来便进来了。出了何事,你怎地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说罢,他终是觉得自己的口气有些不妥,于是神色放缓了些,伸出手去,“怎么了,别这么坐着,先起来。”

萧湘却一把拍开了他的手。

两人一时僵在原地。

颜贡真皱起眉,转去寻桌上的茶水,想让她先冷静一下:“你到底在乱发什么脾气?如今婚期将至,前日萧真人还唤我过去问你如何不肯露面?你什么也不与我说,教我如何同长辈交代?”

“交代?”萧湘忽地笑了一声,“是啊,你当然得给伯父一个交代,否则怎么还能让萧氏全心全意为你铺路?”

颜贡真倒茶的手一顿,径直将整杯茶泼洒在地:“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