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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长生叨唠了半晌,发现张衍竟敢走神,登时在他脑门上一拍:“行了,过两天得了空为师便带你去经罗书院多找两本……”
“您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张衍不太想理他。
“都用过了。”晏长生懒洋洋大手一挥,“为师早八百年就把人拿下了。”
“……”
晏长生训够了徒弟,尽到了做师父的本分,沾沾自喜了一会儿,忽地想起一事:“你小子刚才翻箱倒柜的找什么呢?”
张衍心头一凛,随即从容应对:“本想点个熏香,不曾想齐师侄的天一殿也太干净了些。”
“那小子就是这个脾气,不在意那些外物,你瞧瞧这玄水真宫,没一点活气。”晏长生难得叹了口气,“先前他也不知从哪儿翻出一架琴,当真是件不错的法器,我教他自己留着,他还是送到我这里来做孝敬了。”
“琴?”张衍忽然精神一振,窥到了些端倪,“什么样的琴?”
“喏,这么长,这么宽,为师倒不懂这些。”晏长生随手比划了一下,瞧见他在意的模样,“怎么?你喜欢?喜欢那就拿去呗。”
张衍没想到这物件得来竟如此容易,当下心服口服地一笑:“弟子多谢恩师。”
晏长生看徒弟高兴,自己心里也舒坦。但随即,他眉尖微微一动,摸了摸张衍的发顶,沉声道:“你喜欢什么物件,都尽管拿去。但你齐师侄可不一样,为师问你,你真的喜欢他吗?”
“那是自然。”张衍不意他居然话锋一转问起这个。
“云天那孩子,我瞧着定是喜欢你的。若是他对你没那个意思,你倒是你这点修为能吃他几招?也就是他纵着你,由得你放肆。”晏长生低低一笑,“不过你对他这喜欢,倒教为师有些看不明白,你若只是年少气盛,一时血气方刚图个新鲜,那还是尽早……”
“恩师这话,是想说弟子是那等始乱终弃,朝三暮四之人?”张衍径直振袖起身。
晏长生饶有兴趣地抬头瞧着这个和自己叫板的年轻人:“哦?你真的喜欢他?那你倒是说说,是个怎么喜欢法?”
张衍一字一句清楚道:“他此生已有的,我当替他守好;他此生失去的,我当替他补全。千难万险,我也自当赴汤蹈火。”
“你拿什么赴汤蹈火?”晏长生被他说笑了,“你现在连飞遁还得别人带着。”
“……”张衍这时才想起自己此刻技不如人,好好的一番话,结果说出来跟吹牛放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