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指爪间蹿出,彻底舒展开来。
一切都开始枯萎,那些暴虐而灼热的火光偃旗息鼓,支离破碎的乱石开始一寸寸簌簌成灰,自烈火中走出的女人身上流淌着金色的纹路,最后的火焰织就出星光流转的衣裙。她披散着三千白发,空茫的眼瞳也是融金般的颜色,仿佛落入了两颗星辰。
“你走不了的。”
齐云天跪倒在一片残缺的石台上,背后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自他的肩胛骨一直斜蔓到腰侧,鲜血染透了他天青色的衣袍,在他身下逶迤出血泊。
周雍远远地轻嗤一声:“齐老弟,你这遁法当真是难缠,只是一味地这么躲下去也是无用,又何必把自己弄得和丧家之犬一般?”
齐云天终是连跪着的力气也无,跌坐在血泊中,只觉背后如有火烧。他艰难地喘息着,看着提着赤金长矛步步而来的对手,目光仍是骄傲而冷硬的。刚才致命一击来袭的瞬间,他拼尽全力以小诸天挪移遁法转移,虽是堪堪避开了要害,却还是被伤到了筋骨。
“丧家之犬吗?”他咳出一口哽在喉头的乌血,竟反是笑出了声,“周雍兄难道不知道吗?没有什么比走投无路孤注一掷的人更可怕。”
周雍偏着头打量着他垂死挣扎的模样,笑得格外欢喜,“毕月乌”翻转间直指青衣修士的咽喉:“我当然知道,狗急了还会跳墙嘛。只是……现在的你哪里还有跳墙的力气,这么说来,倒是连狗都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