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推手是谁。然而我到底不能将手直接伸到溟沧去,得有个人替我去了解这一切。于是,趁着你和世家相较不下的时候,我去骊山派的几位真人说了会儿话,她们三言两语被我说得意动,便商量着办了场品经法会,相邀素日有往来的几个宗门往来一番。”
“然后你便顺水推舟把周佩送入了溟沧。”齐云天微微一哂,“一场偶遇,再来一点风花雪月的戏码,凭着那周佩的本事,拿下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弟子真是绰绰有余。”
“毕竟只是一场品经法会,也用不着多么有身份的人前往,大家都想着派上几个后生晚辈去见见世面。”周雍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手中玉帖,懒洋洋地继续往下絮说,“佩儿原是我落在骊山派的一步棋,正好经由此事与你溟沧派的陈氏攀上了关系。如此,我得到的消息虽说不多,也聊胜于无。毕竟,也不是人人都能像你这么殚精竭虑地防着我,话又说回来,谁会想着去防一个名声不显,又只知寻欢作乐的败家子儿呢?
“其实你与世家如何争,如何斗,我都全自当瞧点儿乐子罢了。我根本不担心你会被他们打压下去,毕竟你可是齐云天,秦掌门用你,便是要你来杀人的。世家分了你的权,你来日必要让他们无权可用;他们害了你的弟子,你必要让他们偿命。就是要这样才有趣,不是吗?”
“欣赏旁人的得失成败,悲喜情仇,就这么让你乐在其中?”齐云天终于再次开口。
“当然。”周雍答得干脆,乃至于理所应当,“这才是游戏的意义啊,齐老弟。若只是像我在玉霄之中处置吴氏那般,收瓜切菜似的将人料理了,他们连个泡都不曾冒一个,那多没意思。他们都不配同我下这一盘棋,只有你才是能教我全力以赴的对手。”
齐云天淡淡发话:“能得周雍兄青睐,不胜荣幸。”
周雍嘿的一笑,笑纳了这句夸奖:“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你与世家。其实那时你入得元婴三重境多年,迟迟不肯更进一步参修洞天,想必也有世家的一份缘故在里面。以你的性子,若不能彻底做到无有后顾之忧,是断不会轻易入灵穴闭关的。我就这么等啊等,终于等到了佩儿送来你闭关的消息,为着你来日成就洞天,我特地准备了一份大礼。怎么,你到现在还没猜到吗?”
“你……”齐云天眉尖微动,目光中渐渐生出极为锐利的光。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终于明白过来了。”周雍将那玉帖抛起又接住,“是啊,就在你我得成洞天的那一日。”他笑得眉眼微弯,“同日乃至几近同时入得上境,何等绝妙的因缘际会啊……你我二人一时间法力未曾收束,各自气机冲荡,我便是借此,直截了当地在你身上落下了这一缕气,甚至不需要什么多余的媒介,也不会有任何人察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