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踩过冷硬的砖石,悄无声息地来到大殿门口。

这片被封存多年的空间不辨昼夜,“天空”是极灰败的颜色,一场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声落入耳中,听着也倦倦的。

放眼望去,错觉般好像还是在玄水真宫的时候。许多次自睡梦中醒来,一切就是这样静得出奇。直到现在,他终于能从茫乱的思绪中梳理出清明的头绪,以此滋生力气,去取代身体的疲惫。

――“两种祭炼之法你既已明了,如何取舍,当由你自己判断做主。这盘棋,便由你替我继续走下去吧。”

齐云天在门槛前跪坐下身,静静地注视着外间溟?鞯挠昴弧@先说幕坝镅杂淘诙?。

――“我的故人一个接一个离我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年轻而陌生的面孔,漫长的道途于我而言不过是重复着得到与失去的过程。旁人或许道在长生,我的道却只在山门。”

他微微抬头,回忆起最后那早已模糊的画面。老人坐在那样高也那样远的位置上,说出这番话时像是睥睨众生,这个仓促的瞬间里,却又像是只看着一人。那个人当然不是他,该会是谁呢?那样威严的老人,会也曾爱过什么人吗?

齐云天低促一笑,摇了摇头,想要扶住即将从肩头滑落的衣袍,一只手已经从背后伸来,替他重新披好,熟悉的气息随之环抱而来。

“不再多休息一会儿吗?”张衍吻过他的侧颈,声音微哑。

齐云天静了片刻,终是枕在他的肩头,松缓下来:“惦记着神水禁光的事情,总归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