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在不动声色地褪去,只留下一个溟沧上极殿副殿主应有的姿态。
“如何?”张衍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齐云天收敛神容,静了静,再开口时嗓音已然回到了以往的分明:“渡真殿主既已取回涵渊重水,那便以祖师原法祭炼,方可显神水禁光本来之威。”
张衍抬头看了眼这一殿玉璧碑林,不置可否:“可是四代掌门改订之法有何不妥吗?”
齐云天目光颤动了一瞬,随即微微摇头:“掌门师祖只予你我十年之期,大劫在前,急需杀伐利器,自当以禁光威能为重。至于四代掌门所留之法……”他顿了顿,似在做最后的斟酌,“也并非是要弃之不用。”
“禁光之术消耗巨大,且耗时弥久,纵使合你我之力,也做不到两法并行。”张衍沉声提醒。
“我并非要以四代掌门之法祭炼完整的禁光。”齐云天轻声开口,神色平静而悠远,“只需要一滴便足矣。”
他说这话时,自袖中取出一把短剑。短剑样式朴拙,锈迹斑驳,出鞘时刃上一片漆黑,像是曾被什么销铁熔金的毒物侵蚀。
张衍看着他将短剑拔出寸许又收回,低声确认:“一滴?”
“一滴。”齐云天颔首,说着,一边捂着膝盖缓慢而吃力地起身。
张衍先他一步站起,及时将他扶住:“当心。”
齐云天的身体同样冰凉,像是在湿冷的海水中浸过。张衍扶住他手臂的手微微用力,索性将他整个人按入自己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