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有关?”张衍有几分意外。

“一星三曜之术。”齐云天涩声开口,手指握得更紧,“当年,周氏之女招你为婿,以鸳盟窃你气运修行,乃是周阳廷为了修炼一星三曜之术,有意布置为之。若他此术得逞,你不仅此生无法入道,更有百般罹难之祸,甚至于无有来世。若……”

他还未说完,便落入迎面而来的怀抱。张衍稳稳抱住了他,安抚过他的背脊:“宽心,我得一无名道人指点,入溟沧修道已近八百载,他没能得逞。至于与玉霄之仇,人劫时自当讨还回来。”

齐云天靠着他的肩头,沉默地咬住嘴唇,半晌后才松口:“你可知,就只差这么一点……”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张衍吻着他的侧颈,低笑一声,“若说鸳盟,我与你当年在中柱洲已是重新订过,还是说,大师兄觉得要补一份洞房花烛才算数?”

第542章

齐云天回抱他的手在中途稍微一顿,但终究还是无声地环过他的腰背。

张衍惯然地吻过他的耳廓与鬓发,大约是更替了身份的缘故,齐云天身上卸去了一贯的凛然与威严,更像是年轻时候在玄水真宫清修时的样子,端静而温文。他当然不至于在光天化日行那等荒唐之事,更何况眼下他们深陷幻境,身份各异,还是当谨慎持重小心行事,只是齐云天的默许来得教他有些意外。他扶着齐云天的肩膀,偏过头一看,才发现这个人竟是在走神。

“大师兄?”张衍低唤了一声。

齐云天仍是静默不语,只手上发力,将他整个人抱得更紧。他的拥抱温暖而颤抖,像是藏着千言万语,却又一字也不肯吐露。

张衍迎着愈发明亮的阳光抬起头,四周润而无声的光影有种莫名的寒沉。这里的一切再如何逼真,也只是早已过去的虚景,唯有他们才是真实的。这感觉似曾相识,在过去的某个瞬间,他们只有彼此可以拥抱。

眼前飞快地闪过某些荒芜而残缺的画面,像是碎掉的镜子映出光怪陆离的幻象。

有某种尖锐的嘲笑回荡在耳边,直直地就要往心底扎去。

膝头玉简忽地滑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轻响,惊动了拥抱的两人。

张衍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恍惚,略一定神,那些残影随之灰飞烟灭,一颗心猛然震动后又平静如常。他抚过齐云天的长发,故意道:“我与你说正事,你可是又想到别处去了?你若不答,我只当你允了。”

齐云天回过神,这才有些尴尬地意识到张衍说了些什么,低咳一声,抬手稍稍挡过眼前,将一切多余的心绪掩去,松开手直起身时,已是如常模样。他捞起那玉简,摩挲着书名,赶紧岔开了话题:“在想这个。”

“好端端的,如何想起看这等妄言?”张衍自他手中接过玉简,草草看过几眼,“你方才说,四代掌门解了你一桩疑惑,莫不是于此有关?”

齐云天背靠着玉栏,望向远处暖意融融的楼阁水榭,淡淡道出一语:“以气化神。”

“什么?”张衍一时间未能听清。

“《太初见气玄说》上记载有一法,唤作‘以气化神’。”齐云天转过头来,安静地与他对视,“人可以气入道,则气也可循道化神。若以大法力为基,以自身精血为引,再佐以此法,便可得一命胎,成形后与人无异。周阳廷钻研《太初见气玄说》,一则为行一星三曜之术,二则,便是为了成就此法。”

张衍陡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那个人……”

“你来之前,我一直在想,我也希望是自己想得差了。”齐云天轻声开口。

“其实你我早有猜测,只是未从此法去想。”张衍侧过身,斜倚着栏杆,若有所思,“验血之时我便奇怪,一个洞天真人的肉身之血,怎会蕴有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