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他的‘忍’,他的‘狠’,都我的远远不及。大师兄回来后,得赐玄水真宫作为道场,秦掌门更有言,将来属意他继承上极殿之位,恩师心中有气,但也无可奈何。

“何况那时,她与周掌院因着这前前后后许多事情大吵了一架,最后闹了和离,她虽口中说着丹鼎院如何可恨,可我看得出来,她其实心里很不好受。她景仰的师兄,她爱过的男人,最后都离她而去,她记忆里溟沧早已面目全非。其实我也想告诉她,还有我在,就算那些人都离她而去,我也始终还是在的。但这些话,我又如何说得出口呢?”

“你既然打定主意要收了这份心思,那个时候如何还会答应转投琳琅洞天门下修道?”张衍静静发问。

钟穆清紧皱的眉宇间忽地舒展出了笑意,看着不知名的某处:“渡真殿主其实应该也明白的吧。一个人若是喜欢另一个人,哪怕隔了千山万水,千秋万载,也想要走到她的身边去,那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的。我知道那枚梭是那凶人的旧物,我也知道自己中了大师兄的算计,可是我虽然知道,却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我这一生,恐怕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去到她身边,名正言顺地跟随她,侍奉她,共享她的喜,安抚她的怒。

“可是,这么百般遮掩想要藏住那些心思是真的累啊,这么多年过去,我没有一日不饱受煎熬。恩师那日问我,那金钗之事可是大师兄有意嫁祸,我并无此心?我知道,只要我顺着她的话承认,我就还能继续留在琳琅洞天,继续做那个跟随在她身后的弟子。但我如何能否认自己的心呢?

“你看,最后我输了,这就是下场。”

张衍沉默片刻,只道:“她这般待你,你仍不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