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坦然应对那句试探,“门中良才众多,昭幽天池门下,无意十大弟子之位。”
齐云天的目光里似浮起一丝教人难以明了的沉郁,只是这点晦暗在敞亮的大殿里并不明显:“渡真殿主当真是有心。”
张衍依稀觉察到这句话背后转瞬即逝的冷漠,仿佛自己此言竟是引来了更深的疑虑。然而他并不能很好地甄别出齐云天情绪的变化,这个人已经将自己彻彻底底地藏在了端方的表象之后,不露半点端倪。
――“大师兄所处之位已非当年,渡真殿主虽与大师兄一贯亲厚,但也请留心,断不可轻易触碰上位者的忌讳,以免徒惹猜疑。”
不是不知道如今溟沧私下间弟子的议论,说昭幽天池声势浩大,兼则自己又为渡真殿主,如今上三殿中,渡真殿之势已是隐隐将上极殿压过一筹。这样的流言不知是从何时散布而出的,却偏偏无从分辩,亦难以压制。若齐云天当真已对自己起疑,那么无论如何做,都不过是雪上加霜。
这样的念头让人在所难免地疲倦,然而此刻门中洞天皆在,他能做的,也不过进退有度地一笑。
而齐云天随即便收了目光,看向高处的孟真人,起身出席,向着自家老师恭敬有礼地敬上一杯。孟真人和蔼一笑,饮尽杯中酒水。齐云天转而又向着杜真人敬过,后者自然不敢推脱,也是客气地受了。
“秦真人今夜似兴致不佳,不知可是不喜这酒水?”最后,齐云天将目光落在坐于中间的那个女人身上,笑意和缓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