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揽过他的腰身,让那脊骨分明的后背紧贴自己的胸膛,他不讲道理地抱紧这具身体,以此填补梦中那种巨大的落空感。
“怎么了?”齐云天能够觉察到他的反常,并不拒绝他的动作。
张衍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这具身体的顺从与温柔,在那些床笫之欢间也任由自己索求。是的,齐云天从不拒绝他,偶尔的迟疑与抵触仿佛也只是因为生性的端庄与矜持。他从未想过,那份矜持之后,是否还掺着其实并未情动的漠然?
会否从始至终,深陷于那些欲念中无法自拔的,只有自己一人?
――“皮肉交合,有时未必是情之所至,不过也是点惑人手段罢了。”
他的手抚上齐云天的脖颈,引着那瘦削的下颌随之抬起。张衍稍微支起身,屏着呼吸低头咬住那微张的唇。
齐云天略微回身迎上这个吻,他依稀能分辨出张衍此刻的某种自相矛盾的情绪,却并不能全然理解。
“大师兄。”张衍忽地淡淡唤了他一声。
“嗯?”齐云天被那一吻勾得有些气息不稳,将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待得了结门中一些琐事,我打算往少清一行。”张衍话语平静,一如往日,“以学那上乘剑修之法。”
齐云天算了算时候,点头一笑:“距离魔穴现世尚有数十载,你此时去,倒也恰好。可禀奏过掌门师祖了?”
“秦掌门予我一封手书,可凭此面见少清那位岳掌门。”张衍缓缓吻过他的耳发,“之前我曾请掌门替我打造精庐护持肉身,按掌门所言,大约需要半载光景。待得精庐铸好,我便启程。”
“掌门师祖法力高深,所铸精庐哪怕是洞天真人前来,一时间也奈何不得。”齐云天听他已有安排,也不多加置喙。
张衍抱着他,随手握了握他的手腕,仿佛漫不经心地开口:“大师兄如今也算元婴三重境的修为,想来孟真人必也为师兄打造了肉身精舍?”
齐云天手上不易觉察地一僵,但随即应对如常:“老师近年来多在闭关,无暇操心这些杂事,是以也是劳动掌门师祖出手。”
张衍闭了闭眼,假装未曾注意到齐云天刚才那一瞬间的僵硬:“说起来,还有一事需得与大师兄商量一番。”
“你说便是。”
“先前琴师妹来与我说,守名宫海眼魔穴魔头倍增,应付不暇,示意我打算将魔穴放开,允许低辈弟子入内除魔历练,在按功德论赏。”张衍像是在与他随口说起一件稀疏平常之事,“守名宫那边,昼空殿的彭长老已是揽下此事。但我想着,总该与大师兄分说一句,再去功德院定下规矩。”
“海眼魔穴”四个字终于触动了齐云天的情绪,但也不过是那一刻的失神,转眼便被他掩去:“彭长老……可是那彭誉舟?”
“正是。”张衍颔首,“当年大师兄接我出海眼魔穴时,一度曾在守名宫外见过此人。如今一晃多年,此人也已是元婴三重境的修为了。”
齐云天微微一哂:“此人心思素来投机取巧,此事交由他去,只怕未必稳妥。”
“他主动提出包揽此事,我也无意与他争这一时。魔穴那边我已派人时时盯着,若出了什么差错,就地问罪便是。”张衍稍微松开手,翻身压在齐云天身上,与他额头相抵,叙说自己的打算,“只是此人毕竟是上三殿的长老,位在十大弟子首座之上,要想拿捏,恐需要费一番功夫。”
“他所能倚仗的也不过就是这重身份罢了。”齐云天拨开他垂落在眼前的发丝,“你放心便是,无需惊动洞天,能拿捏他的大有人在。”他略微笑了笑,抚过他的眉眼,“我说过,你想做什么,放开手脚去做就是,其余的,自有我替你打点。”
张衍吻过他的鼻翼一侧,似要再说些什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