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比当初还要不如。你怯懦了,你居然还会渴盼这个时候有人能来让你作为倚靠。”
齐云天眉尖用力一跳,在要开口反驳的同时,对面的自己已经先一步将他的话堵死:“你有,你在想他,你希望这个时候他能在你身边。你的一切软弱都是因他而起!”
“够了。”齐云天用力收紧手指,呵斥出声。
“你害怕了!你自己也知道,他成了你致命的弱点!”浴血的身影近乎犀利地驳倒了他,“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任性妄为而起!不止如此,其实远不止如此。就像当年太师伯破门而出,你总是想,如果当年死在上极殿的人是你就好了。现在那个孩子出事了,你又在想,如果自己没有离开就好了。你根本就是在逃避,你明知道,这些都不是最根本的原因。元婴三重境又如何?你的对手,你的仇人,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洞天。正面与他们对上,他们要杀你也不过翻手之事!十大弟子首座?十六派斗剑夺魁?下一任溟沧执掌?这些算得了什么?和他们一比你什么都不是!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没用!”
胸口的伤痛开始反复,齐云天咬牙死死地咽下那口涌到喉头的鲜血。他只觉得自己要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拽进无望的漩涡,根本无从挣扎。
“喂!醒醒!”
一点寒意点上额心,刹那间凝定心神,驱散全部虚浮之影。
齐云天蓦地睁眼,方觉自己竟不知何时靠着立柱失去了意识,额间与掌心尽是冷汗。他抬手抹过额心,指尖多了一片细碎的柔软,只是四面漆黑,看不分明。
仿佛是……花瓣?
这么想着,面前忽然泛起微弱的光。一面棱花镜高悬,徐徐转动,镜面光泽流转,却不映半点影像。他伸出手去,棱花镜随之落入他的掌心。
黑暗中有梨花的浅香弥散开来。齐云天跪坐在地,借着手中镜光,最先看清的是一幅大红的裙摆逶迤而来,他还是第一次注意到,原来那上面还绣着一双双比翼而飞的鸟。
他看着那走近自己的红裙,忽然意识到什么,有些意外地抬起头。
“怎么样?是不是认不出来了?”
笑问出这句话的女子有着一张艳而不妖的脸,长发仍是直直披散而下,原本稚嫩的眉目长开后便成了一种婉约的风情,一点红妆便能描出潋滟绝色。只是这样的殊艳落在齐云天眼里,也仿佛还是带了些孩子气。
他望着面前那个低头打量自己的女子半晌,随即垂眼一笑,淡淡道:“看来前辈已是功成出关,恭喜。”
“花水月”真灵有些责备地看着他:“你可知你刚才险些入障?”
齐云天扶着立柱勉强起身,比起身体的乏力,他更不习惯在人前示弱。
“是么?”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有劳前辈出手相助。”
“你也知道是劳烦我这个老人家。”真灵偏了偏头,没好气地提醒,“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心魔加身,道心并非无瑕,最易被往事纠缠障目,也最忌大怒大悲。当年‘花水月’里你便吃过苦头的。”
齐云天微微一哂,将棱花镜交还于她,一掸袖袍自她身边走过。
“你徒弟的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真灵擦拭着镜面,转而瞧着他的背影小声开口,是显而易见地低落,“我出关时你不在,便在玄水真宫转悠了一圈,偷听你两个徒弟说话,才知道出了那种事情。若我那时早点出关,总能替你……”
“我门下之事,与前辈无关。前辈无需自责。”齐云天停下脚步,平静地答复于她,“此事我自有打算。”
真灵撇了撇嘴,正要指摘他两句,却忽地觉察到什么,一把牵了他的衣袖:“你的法身……你去见过张衍了?”
齐云天沉默不语,算是默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