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脖颈一路来到耳廓,从未体会过的酥麻微痒自脊梁处蔓延到整个身体。齐云天只觉得气息越发不稳,握着秋水笛的手指用力收紧,仿佛是想从玉器的冷硬中找到摆脱那片湿润柔软的力量。

张衍的唇印下来的那一刻,齐云天睁开眼,还不曾做出更多反应,就被对方掐着脖颈更用力地吻住。

齿关被凶狠地撬开,呼吸被夺走,舌尖入侵的感觉陌生而窒息。津液顺着嘴角流落自下颌,一点挣扎的呜咽也被搅得支离破碎。

齐云天不去看那双目光混沌的眼睛,有些迷茫地注视着上极殿云顶之上那些勾结缠绕的肃穆道图。他终于还是开口回应了这个吻,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拒绝张衍了。且不说此刻张衍体内五行相冲,唯有靠与他肌肤相亲方能唤醒坐忘莲的镇压之力,便是换做其他时候,难道他就真的能推得开这个人吗?

那样的扪心自问让他不知如何面对,一颗心似乎惶然,又无可奈何。

“师兄……”极模糊的,张衍似在他耳边这么唤了一句,只是声音沙哑低沉,如同呓语辨不分明,却又有恍恍惚惚温存的情深。

手指颤抖了一下,再也抓不紧玉笛,任凭它自满是汗水的掌心里滑落在地,滚到再够不到的地方。齐云天不知道张衍这一声是否是唤的自己,也不知道在张衍眼中此时此刻按住的人到底是谁,他只知道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这种无奈早在他目睹他从漫天风雪中坠落时便已经生根发芽,亦或是更早。如今作茧自缚,全是他自作自受。

衣衫被蛮横地撕扯开来,身体暴露在外的那一刻,仿佛一颗心也被赤裸裸地剖了出来。齐云天阖上眼,不愿去看周围上极殿庄严肃穆的景象。明明知道只是假象,却依旧觉得羞耻。哪怕修道中人亦有双修之法,此情此景仍教他无法游刃有余。

胸前的乳尖被反复吮吸舔咬,禁欲多年的身体几乎一下就被勾起了反应。未被禁锢住的另一只手不知该放在何处,最后只能曲起手肘搭在眼前。他不愿去想,却无法不想此刻的自己是何等的狼狈放浪,衣衫尽褪的被摁在上极殿的玉阶前任人施为玩弄。

他很清楚张衍并非是有意冒犯以下犯上,之前化在他身体里的坐忘莲与自己一气相连,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追本溯源本是常理。胸前一点被张衍不知轻重地咬过,他难以自制地低低喘息了一声,随即感觉到对方的手顺着腰线动作粗鲁地一路向下,来到大腿内侧。

耳边传来衣衫剥落的簌簌声响,感觉到对方同样赤裸的胸膛贴上来时,齐云天终究还是睁开眼,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眉目英挺的年轻人。张衍依旧意识不清,动作自然不讲究章法,解衣时连带着发冠也随之坠地,鸦羽般的黑发垂落下来,衬得那张脸冷俊傲岸,只是目光不复以往清明。

齐云天伸出能动的那只手,最后还是在触碰到那人侧脸之前顿住,转而稍微握住了一缕垂落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