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都难。他心中羞耻得厉害,然而身下与身后,没有一处能让欲望彻底得到宣泄,更是煎熬。

“……”齐云天一手撑在他胸前,竭力克制着喘息,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狼狈。汗水顺着脖颈滑落,锁骨上还留着张衍咬过的印子。一贯平整得一丝不苟的天青道衣满是褶皱地挂在肩头,有种不堪伐挞的脆弱。

张衍捞了他的一缕发丝握在手中,一寸寸抚过他的背脊,低声道:“大师兄可是要算时辰?放心,还有一刻便是酉时。”他手指停留在那已经有些湿热的穴口处,浅浅地刮过边缘,随即抚上他腿根的敏感处暗示,“或者,大师兄自己来?”

齐云天几乎不敢去想自己身后已是孟浪成了什么模样,咬了咬唇,只觉得无地自容又无可奈何。他终是将身体退后了些,扯下张衍的腰带,低头隔着一层亵裤含住了对方同样火热的阳具。

张衍暗自抽了口气,险些没按捺住精关。他能够感觉到齐云天的舌尖生涩地舔过柱身,口中的津液润湿开一片,小心而又迁就。自己所有的无法无天,在对方这里都是可以被包容,可以被接受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为什么呢?

张衍却又不肯再想下去了,拽住齐云天的手腕将他拉近自己,重新翻身而上。他用力妖住那犹自微张的唇,一手沿着他的腰线一路往下,猛地顶入了两指。

齐云天呜咽了一声,腰身一软,颤抖着射了出来,还未自失神中清醒一些,就被身下作祟的手指顶弄出更要命的快感。内壁几乎是谄媚地吞吐着进出的手指,那一点被时重时轻地按过时身体都迷乱得仿佛不再是自己的。

“大师兄,看着我。”张衍掰正他的脸,吻过他的额心。

齐云天闭了闭眼,自一片氤氲的水汽中望着他,目光被情潮洗过,是依赖与渴望。

欲望同样烧灼在他的身上,那样口干舌燥,可张衍终是忍耐着,只想将这一刻的齐云天看得再清楚些。

――我纵横往来那么多年,从不担心那些算计到自己身上的阴谋阳谋,因为我总会十倍百倍地向那些人讨还回来,教每一个胆敢算计我张衍的人付出代价。

齐云天揽下他的脖颈索吻,因为生性端庄的缘故,哪怕是这样主动的姿态,也透着矜持。张衍把他摁回被褥间回吻,舌尖追逐到了最深处,只想占有得更加彻底。

――可若那个算计我的人是你……大师兄,会是你吗?

他抽出手指,扯开身下多余的衣物,挺身而入。齐云天破碎的呻吟被他堵在口中,绯红的眼角湿得厉害,忍不住微微弓起身,说不出是想要求饶还是迎合。渴望了太久的身体被轻而易举地拓开,太激烈的快感几乎教人生不如死。

“太深了……唔,那个地方,别……”齐云天被张衍深深浅浅地抽动顶弄得难以自持,抽噎求饶的声音有些沙哑。

张衍紧扣住他不知该落在何处的手,动作却真的缓了下来,像是愿意为他耗尽此生全部的耐心。他再没法这样心无旁骛地去拥抱第二个人了,就好像只燃一次的火,只开一次的花,他的欲望,他的心,统统都落在这个人身上,收不回来了。

“张衍。”齐云天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于是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张衍抱着他缓慢顶入深处。那么多人呼唤过他的名字,唯独齐云天是不一样的。他偶尔叫他张师弟,偶尔叫他张衍,无论哪一种,像是带着陈年的深情与柔软。

颈项相交,体态纠缠,明明是早已该习惯的耳鬓厮磨,却又永远不知厌烦。身体的默契点燃更浓烈的欲望,哪怕发泄得再多也会被随之填满。哪怕没有坐忘莲,他仍会拥抱这具身体,这个人吗?

会的,当然会的。

他吻过齐云天胸前的旧伤,静默地闭上眼。那一瞬间不知为何眼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