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可不敢听。”孙至言在一旁听他们你一眼我一语步步紧逼,登时神色不豫,反唇相讥,“还是师兄自己门下都是些居心叵测之辈,于是自己也羡慕起别家心思纯粹的好苗子来?”

“你……”朱真人被他一噎,随即一掸衣袖,看向孟真人,“眼下物证在此,大师兄何不一观,也好看清有些人的真面目。”

孟真人久久沉默着,抬手抚上匣子的表面,迟疑片刻,手指仍是停在锁扣上不动。

“至德,”秦掌门于高处淡淡发话,“打开看看吧。”

“……是。”孟真人神色一敛,低声应了,抬手将匣子打开。巴掌大的匣子里放着一张泛黄的信笺,虽然老旧,但因为用秘法保管的缘故,上面墨迹依旧分明。

他缓缓展开那张有些发脆的信纸,那上面端方的字迹几乎是刺入眼中的。

“师兄……”孙至言见他目光有一瞬间的僵硬,心头一沉。

孟真人把那封信一行行仔细看过后,将信笺放回匣中,只道:“诸位都看看吧。”

匣子不多时便在各个洞天真人手中走过一轮,最后被呈到了秦掌门面前。秦墨白捻起信笺看罢一眼后,望向殿下:“我们都已验过,至德,你来说吧。”

“启禀恩师,”孟真人站起身来,闭了闭眼,终是一字一字对答,“这上面的笔迹,确实是云天的。”

秦掌门微微点头,转而看向齐云天:“坐吧。云天,你如何解释?”

齐云天抬起头正色道:“掌门与诸位真人既已验过此信,可容弟子也看上一眼?”

“自然。”秦掌门拂尘扫过,那信笺便轻飘飘地落入他手。

那样薄的一方纸笺,入手却像是带着扎人的刺。齐云天稍微抚平那深邃的折痕,静静地看罢上面词句――与方才潘成图所言分毫不差,措辞也是自己一贯的口吻,挑不出半点破绽。

“启禀掌门,这封书信上的笔迹确实与弟子如出一辙,却并非出自弟子之手。”他将信纸归放于匣中,镇定开口,“修玄之人改头换面李代桃僵尚是轻而易举之事,何况临摹区区笔迹?以此为凭,未免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