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天一心分辨着被触动地灵机,走出几步后才忽觉有一种熟稔的气息一度近在咫尺而又转瞬即逝,他蓦然回过头去,一片人头攒动,已寻不见那衣香鬓影,唯有那怅然若失的感觉仍在心头。
然而眼下并没有时间给他耽搁思考,他收起法宝,转眼化作青光远去。
张衍收敛了地煞在身,本就急着了结此厢事情回归门中,眼见那元阳派的弟子混在其他四人之间实在吃力,一时间又无人肯出手帮忙,倒也懒得顾虑什么低调与否,站了出来――横竖他已改了容貌,连气机也略有转变,便是与方振鹭一齐破阵,对方也识破不出自己的真身。
“岳道长,可否让贫道一试?”他不紧不慢地上前,却正与一个青色的身影一错而过,仿佛是那应成霖喊来的散修,不知为何此刻竟是要下山去。
对方飞扬的发丝微不足道地扫过他的侧脸,轻得像是吹过一阵风,却惊得他猛地转过头去。然而人群乍分又合,那名道人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他几乎以为是自己想错了,可在这小界之中,灵机或许可以被干扰,玄功亦能被隐藏,唯独到了亲近之处才能嗅到的气息不容错认。那气息他印象太深刻,一度抱在怀里,一度揽在胸前,一度唇齿纠缠百般缠绵。
“这位道友是哪一派门下?”岳御极见有人出列,自然欢喜,然而对方久久地看着不知名的某处一言不发,倒教他不得不开口催问了一句。
张衍被打断了思绪,略微一皱眉,终是稽首道:“贫道玄元子,乃是东海散修。”
他虽答着岳御极的话,心中仍是为刚才那气息惊疑不定。大师兄应是在正德洞天祭炼法宝,又怎会在此?可那气息……错不了的。
接过法剑时,他忽地向着那岳御极的师弟询问道:“道友可知方才离去的那位真人姓氏名谁?”
那细须道人撇了撇嘴:“一介散修,仿佛是道号青泽。”
青泽……张衍于心中再三咀嚼,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待破得禁制入内一探后,必要去找那青泽道人探个究竟。
一声巨响如惊雷炸裂从天而降,震得山头不稳,五彩虹光于顶上绽开,一看便知是有人在施展秘法。
“大师兄,想必他们已是破得那泊心顶禁制了!”罗沧海于吕钧阳袖中探出一个头,颇有几分激动,“我们现在去,正好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吕钧阳把黑蛇的脑袋按回袖子里,身形一掠,就要飞遁上山,然而身形甫一至半空,忽有大雨淋淋漓漓地下了起来。他一抬头,但见一片晦暗云霾眨眼间遮天蔽日,却又压得极低,避开了峰顶,要往自己这一处笼罩而来。那不是一般的雨,雨水打落在身上的一瞬间,他便被那水中灵机惊动,一运玄功及时遮挡。
是何人有备而来?
眼见那乌云逐渐压顶,吕钧阳毫不犹豫抽身而退,此刻失了先机,又不知来者何人,断不能轻率应战,误了大事。他迅速飞遁远离峰顶,往大阵外围掠去,尽可能远离那片布雨的阴云。
罗沧海哀嚎一声,险些被他甩出袖子,一时间出于求生的本能也只能大着胆子缠在自家大师兄的手腕上。
吕钧阳并没有心思在意他这些小动作,直到飞遁至离那封闭的阵门不过数百丈,这才停下,抛出九枚神梭,探查那布雨之人可成追来。
“恭候多时了。”
九枚神梭忽地齐齐指向一处,与此同时,有一声清朗笑声于山间响起。
吕钧阳转头看去,只见一位带着白玉面具的青衣道人遥遥立于云端,早有准备一般拦在了他们身后。
“你是何人?”吕钧阳探不出此人修为虚实,却能从神梭感应到对方与自己一般俱是成就元婴。
“大师兄,这就是先前那个与岳御极他们在一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