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到床边。

这是甘瑅的脚步声。

输液管晃荡,是甘瑅在更换输液袋,甘棠一睁眼,正迎上少年望过来的视线。

他的眼圈也是红的,看起来有些憔悴,见甘棠醒了,眼里终于有了点欣喜模样。

“姐,我煮了粥。”甘瑅哑着嗓子说,“已经不烫了,我扶你起来吃。”

甘棠靠坐在床头,她看着甘瑅旋开保温饭盒,忽然扭过头去了。

“姐……”甘瑅有点不知所措,声音带着惶恐,像被抛弃的小动物。

“我要上厕所。”甘棠很小声地说。

甘瑅愣了一下,熟练地取下输液袋,高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扶着甘棠往厕所走。

床的另一边,靠墙的过道歪放着一张躺椅,是从医院租来的,前两天甘瑅陪床就睡在这躺椅上。

厕所里有挂输液袋的杆子,甘瑅把输液袋挂在上面,退出去了。

“有什么事你叫我。”

甘棠窘迫地咬了一下嘴唇,“嗯。”

甘瑅没走远,就站在厕所门外,背对着门往窗外望去。

七月的天,蓝的很好看,阴晦一扫而空,不仅是天空的阴晦,还有人生的阴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