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次, 两人亲密过?后,他蜷睡在?商泽的怀中, 唇瓣轻碰到了男人的耳垂,无意中触到了一块坚硬的痂口。
原来,商泽的耳朵,受过?伤。
位置正是他戴耳钉的地方。
这个认知让时寻秋顿觉好奇,他想问问商泽的耳朵是怎么受伤的,商泽戴耳钉是否又?只是为了遮住伤疤,可他却?没忍心叫醒商泽,商泽睡得太熟了,脑袋轻轻侧过?来,搭在?时寻秋的肩窝,仿佛一只赖在?主人怀中的大犬,睡得安心而祥和。
时寻秋轻吻了吻商泽的伤口,将?疑问压了下去。
后来,他的人生不可逆转地走?到了另一条岔路,与商泽之间的感情?也彻底分崩离析,这个问题就再也没机会问出来了。
直到今天?,时寻秋眼尖地看到商泽耳上正下渗出细小的血粒。
确实是受了伤的。
不知是不是时寻秋的错觉,商泽此时的目光竟有些躲闪,刚刚压着他质问他的那股劲儿好像一下子就变得荡然无存。
“没什?么。觉得好看就戴了。”
商泽明显不愿多提,见?时寻秋好像很在?意他耳上的伤,只好解释道,“打耳洞时受了点伤。”
时寻秋没有应声,仍在?看他。
“我找护士给你开了镇痛药。怕你痛。”
商泽指着床头摆放的药片和热水瓶,“水也给你打好了,如果痛就吃药,一次一片。或者你直接喊我,我申请了晚上陪床。”
时寻秋立刻变了神色,防备摇头。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打扰。”
商泽有些无奈地低了头,“所以我加了床在?走?廊上。”
商泽说完,时寻秋才发?现他真的提了一袋子薄被?和换洗的衣服。
“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了。明天?天?亮,我就走?。”
“我只是…只是担心你一个人晚上在?医院,会害怕。”
商泽抱着他的那袋子“行李”,果真就去走?廊了。
其实,在?做完手术后的那段日子,时寻秋精神状态不佳,又?因为怕痛吃了不少药,很多时候都在?昏睡。
迷迷糊糊中,他其实也感觉到好像有人守在?他身边,给他擦洗身体,端水喂药。
但每一次时寻秋清醒过?来后,又?没见?到任何人影。
只是每次那些吃的喝的以及要用的药都会好好摆放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上。
时寻秋以为是护士做的,便认真向护士表示了感谢,负责他的护士小姐姐好像愣了一愣,过?后才点头道,“没关系,你是陈院长的病人嘛,他都打过?招呼啦,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们。”
可现在?想来,或许并非如此。
时寻秋望了眼商泽替他拿好的药片和水瓶,又?望了眼那扇紧闭的病房门?,一夜没再睡。
*
第二天?一早,护士过?来推时寻秋去做检查,时寻秋发?现自己?病房外的走?廊上果然多了个空的陪护床,上面零零乱乱的堆了层薄被?。
商泽已经走?了。
中午的时候,医生过?来查房,陈医生也一起陪同前?来,跟时寻秋闲聊了几句家常。
时寻秋特意问了句陈医生,商泽的母亲是否还在?医院。
“在?呀,在?呀,现在?转去精神科了,经常犯病,唉!”
陈医生唉声叹气。
“唉…有时候想想,你说病人如果毫无尊严和体面的活下去是不是也是一种折磨,但作为医生,我们是没有资格劝家属放弃的。”
陈医生心情?不错,打开了话匣子,时寻秋从中听到不少信息。
同时也暗暗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