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才决定先收拾收拾心情,再继续工作绘图。

当时寻秋洗完澡重新回到工作室,已经过九点了,今晚风大得很,即使屋里开了暖气,偶尔从窗缝里钻进来的冷风还是冻得人打了个哆嗦。

时寻秋正打算关严窗户,可却看到,路灯下,竟然有一个人影,对着他公寓房间所?在的窗户下,仰头?张望。

路灯昏黄,那人模糊的身影被拉得老长,在深雪中几乎要融成一个白点,可便是这样一个白点,时寻秋还是认出?来了,这人,除了商泽还有谁。

商泽这是疯了吗?!

今晚大雪,外面的温度可能只有零下十几度,很冷的,商泽穿的又不多,在雪地里这么冻肯定会冻出?病,更何况,商泽这么不声不响的,都不知道?待了有多久!

时寻秋怔住,他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想?打电话让商泽回去,结果?直到提示音传来后,才发现?,自己早就拉黑了商泽的号码。

时寻秋在通讯里操作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解除拉黑的选项,想?也没想?就把电话拨了过去。

商泽没有换过手机号。

几乎是嘟声刚一响起,电话就被接通了。

“你在我家楼下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今晚很冷,雪很大,你这样会生病的,你别以为?你把自己冻坏了我就会收留你,我告诉你,我可不吃你的那一套!你赶紧走,我现?在就给你叫车!”

时寻秋夹着情绪,对着话筒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商泽则一直默默倾听,也不反驳。

等时寻秋终于?停下来后,才缓缓开口,嗓音略显沙哑,“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

“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只这一句话,就将时寻秋未发完的脾气给统统堵了回去。

几年?前,时寻秋尚在读大学时,商泽就常来他宿舍楼下等他,彼时商泽也是个学生,时寻秋不明白他是怎么逃了那么多的课,几乎每个月都会雷打不动地来找他。

时寻秋每一次都会直截了当地拒绝商泽,可商泽却还是执拗地,一次又一次地重新站在那片宿舍楼下的空地,偏执到可怕。

那是某个冬天,雪下的和今晚一样大,商泽站的太久,肩上和发上都被雪覆成深白,宛若一个雪人,在夜色下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