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寻秋的几个室友率先看到了商泽,纷纷冲时寻秋起哄,时寻秋不胜其烦,索性拉上窗帘,彻底隔绝掉那人。
时寻秋不知道?那一晚商泽在他楼下等了多久,他只知道?,第二天,当他早早醒来,打开宿舍门时,却发现?门把手上挂了一份给他买的早餐。
时寻秋飞快地冲到窗前,拉开窗帘,正看到一个身影在楼下,远远地隔着玻璃窗,冲他招手。
时寻秋一动不动地趴在窗前,呆呆望着向他道?别的商泽,直到热气熏上透明的玻璃,他再看不清那个融入雪中的身影,他才意识到,商泽,是真的单纯地想?看一看他。
细想?下来,这一世,他同商泽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对商泽的耐性也极其有限,可即便如此,商泽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要靠近他。
他的心不是石头?,说不动容是假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曾经深爱过的人。
可他不能动摇。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时寻秋从回忆中挣脱,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丝哭腔,“你总是自以为?是地在打扰我,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好,也很讨厌你的纠缠!你走吧,赶紧走吧!别烦我了好不好?!”
商泽听到时寻秋的声音,明显慌了,“阿秋,你别哭,别哭,我现?在就走,你把窗户关上,风太大了,别着凉。”
商泽的脚步有些趔趄,大概是在雪地里站了太久,已经僵了,走得时候又太急,时寻秋眼睁睁地看他在雪地里一个蹒跚,狠狠摔了一跤。
他不再看。
挂掉电话,熄灭灯,将自己融进一片茫茫黑暗之中。
*
从这之后,商泽就没有再打扰过时寻秋。
无论是电话还是信息,都没有发过了,商泽的动态也停留在了一个月前,再没更新过,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时寻秋也将自己全身心投入到了筹备画展的工作之中。期间,他同段堂老师通过电话,得知老师身体尚可,才舒了口气,可自己要展出?的画却仍旧没有灵感和头?绪,时寻秋画了几稿,都不满意,最后只好推倒重来。
段堂的画展主?题,叫做感知,不算难,但却太过抽象,很难从日常生活的细微处着手,如果?空谈感知,又难免会显得太过艺术化,无法吸引到更多潜在观众。
这次画展在S大举办,除了在校学生外,还会有来自各界的成功校友参加,如何兼顾到大多数人的口味,实在是个难题。
时寻秋每天清晨,都会背上画板,踏着雪外出?写生,试图找寻灵感,可随着时间临近,画作依然没有完成,时寻秋只好暂且放下作品的事,打算先回南城,探望一下段堂老师。
其实去年?时寻秋回过南城一次,主?要是为?了动手术,他的主?治医生一直都是那位陈医生,手术也是由他亲自操刀,恢复得很顺利,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时寻秋以为?那次手术之后,他就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这次重回故土,望着熟悉的街道?,多的是百感交集。
订好酒店后,为?方便出?行,时寻秋租了辆车。
安顿下来之后,便买了水果?鲜花等礼物,打算先去探望一下恩师,可是没想?到,租车行的老板看时寻秋面善可欺,故意放了辆有问题的车给时寻秋,时寻秋也不知道?,因为?这车开上路时都很正常,直到转弯有一辆对向的车超速行驶,时寻秋为?避让紧踩刹车,刹车却竟失灵了,时寻秋就这样被那辆迎面来的车给撞了。
此时距离画展召开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误会
时寻秋受的是轻伤, 但因为是在市中心出的车祸,很快就有路人报了警,没一会儿,还来了些扛着摄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