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落在桌上,修长的手指像弹钢琴一样轻点着桌面,“好吧,也不能怪你。”
钟连海闷声发了半辈子横财,毕竟良心未泯,偶尔也大张旗鼓做一回善事。
钟意青春少艾,正是粘人的时候,嘴里叼根棒棒糖,黑色漆皮鞋踢踢哒哒,百褶裙飘飘荡荡地去爸爸公司玩。
那是他们抽象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来自天南地北的悲惨经历被压缩数字化,并列排在一张二十英寸的电脑屏幕上,几百张照片摆在一起,密密麻麻宛如砌墙。
钟意随意轻瞥,与其中一张对上视线。
的确出众。
少年的五官带着天然的野性气派,并不粗犷,反而相当精致,金雕玉啄地砌在轮廓分明的脸上。
他在镜头前没有悲伤自悯也没有紧张卑微,深邃的眉眼浅澈的表情,那种冷冷淡淡的自矜和蛰伏在骨的傲气将他从千篇一律的蓝白底中摘出来,是壁也是璧。
繁华都市烟花调太重,少年眉目如擂,倏然叩响了钟意心里那枚鼓。
她把项目负责人叫过来,将他家庭背景,学业成绩乃至课余爱好都仔细盘问一番,嘴里叼着的棒棒糖在负责人耐心细致的讲述中渐渐索然无味。
牧鸿舟。
舌尖在草莓味的上颚滑了一圈,钟意敛去眼中幽沉,指着他的档案转头,扬唇笑得明媚,
“爸爸,我要他。”
此时他还不认识她,她尚未明白一见钟情意味着什么,命运已经悄然布局,棋子纵横落下,交错的轨迹划下他们的名字。
三年后,钟意海外留学归来,牧鸿舟考入最高学府,他们在同一座城市真正相遇。
她半开玩笑地写下那张恋爱协议,却在见到真人的瞬间抛却那些捉弄的心思,合约的成分变得很纯粹,一颗真心被淘洗出来她真的想和他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