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王姬近日似乎对柳良侍特别宠爱,经常唤他侍奉在侧,您看是不是……”
容惟许下意识皱眉,接着又慢慢舒展开来:“她不是一向爱胡闹吗?随她去吧,只要别总是在我跟前晃悠就行。”
容书沉默下来,也不再多言。
因为他知道王夫根本不在意王姬宠爱谁,也不在意王姬见了谁,他只要王姬别来扰他就行,上次楚王夫的出现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替王夫在意的人,恐怕只有他自己而已。
因而他也只能接着在容惟许身旁打下手。
不久后,容惟许停下了动作。
只见深色瓷瓶中的几株白茶花静静绽放,层层叠叠的花瓣如雪一般纯净,衬着周围的绿叶更加地青翠。
容惟许满意地瞧着,随后便对一旁的人开口道:“去放到窗边吧。”
身后的仆从听话地放了过去。
容惟许坐在椅子上欣赏了一会儿,后起身向外走去,边走边对容书说道:“走吧,我们该去容府了。”
但容书的神情却有些担忧:“王夫,您说母亲她这次还会不会……”
脚步停止,容惟许没有回头,其语气也听不出任何情绪:“总归是要去的。”
说完便继续往前走去。
容书叹了一口气,无奈跟上。
第47章 母子“情深”
容惟许放下筷子,按压了下嘴角,满桌的美味佳肴他只动了几口。
坐在上方的容母瞥了眼容惟许,问道:“吃完了?”
容惟许点头。
“哼,每次见到我,你都是这副模样,不知晓的还以为我们容府亏待了你一样。”
容母最厌烦的就是容惟许这清高冷淡的模样,她作为他母亲的,不过多训斥了他几句,每次归宁便是个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看见容惟许的脸,她也吃不下什么东西,遂皱眉呵斥道:“老规矩,去祠堂跪下。”
容惟许听言,也不驳斥,像是早已习惯。
站起身后便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容家祠堂终日阴沉沉的,即使在正午,也鲜少有阳光照进来。
容惟许背脊笔直,双膝跪在冷硬的地板上垂着头,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一直跟在身后的容书也一齐陪跪着。
过了许久后,吃饱喝足的容母才姗姗来迟。
她走到容惟许的面前,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同样跪着的容书。
容母盯着容惟许的头顶,语气平缓:“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你可知你有什么错?”
“儿子知晓。”
容母冷笑:“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里?”
“……”
容惟许无言,一双眼睛只定定地看着地面。
“呵,那我替你说!”
“为娘在你出赘前多次与你说过,赘到别家后你就是别家的赘婿,在妻家要孝顺婆公,敬爱妻主,可你是怎么做的?”
“老王夫慈爱,免了你的晨昏定省,你便真的不去,妻主爱重你,你又仗着妻主的宠爱懒怠无为,不侍妻主,也就谢锦愿意纵着你。”
“你别以为你的那些事我不知道,也别以为赘了人后就妄想可以挣脱我的掌控!”
“我永远是你的母亲。”
容母的一句句话,说得都极为难听,甚至直指自己的亲生儿子不孝不贤。
这是何等之重责,重到若是今日之言传扬于外,定会让容惟许的清白荣辱瞬间跌落谷底。
甚至会连累整个容府的男儿。
但是听着这样的戮心之言,容惟许却依旧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连眼皮都不曾抬过,仿佛容母话是天边的微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