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着蜷缩进散发着霉味的毯子里，把自己裹紧。

守护着最后一丝尊严。

[3]

夜里生寒，我冻得打颤。

恍惚间一道刺眼的光打在我身上，我被迫睁开眼。

面前的林彦辰举着手电筒，牵着的恶犬正冲我龇牙咧嘴。

“傅哥，不好意思，小黑突然想它的窝了。”

“要不……”

他停顿住，眼神往下水道看去，等着我妥协。

我浑身发抖，怒火在胸腔里炸开：“林彦辰，你欺人太甚！就不怕遭报应吗？”

他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蹲下身，声音压得极低，

“你老婆我睡了，儿子我认了，连你家的财产现在都归我管，这叫报应吗？”

“傅行知，男人窝囊到这种程度还不如去死！”

我猛地揪住他的衣领：“你就不怕我把当年顶罪的事说出去？！”

林彦辰突然大笑，一把甩开我的手：“真是蠢货！”

“山上可没有监控，你妈死得渣滓都不剩，谁能证明是我动的手？”

我梗着脖子，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怒火。

他俯身揪住我的头发，声音阴冷：“更何况，谁会信一个杀人犯的话？”

我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原来这一切，都只是精心为我策划的陷阱！

“畜生！”

我怒吼着扑上去，却被他侧身躲过。

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尖锐的疼痛却比不上心中的万分之一。

我歇斯底里地喊着：“把小宇还给我！”

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你在干什么！”

沈南栀冲过来一把推开我，紧张地将林彦辰护住，眼神中的关切快要溢出来。

身后的小宇像头暴怒的小狮子，冲上来狠狠一口咬在我手腕上。

尖锐的疼痛瞬间让我头皮发麻。

他挥舞着拳头砸在我的胸口，嘴里喊着：“大坏蛋！不许欺负我爸爸！打死你！”

我颤抖着想抱住他，却被他用石头砸中额角。

鲜血顿时模糊了视线，滚烫的液体顺着鼻梁往下淌。

我强忍疼痛，哽咽道：“小宇，其实爸爸没有杀人。”

“闭嘴”

沈南栀尖利的声音刺破雨幕，她冲过来狠狠一拳砸在我脸上，

“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

我被她打倒在地，后脑重重磕在石阶上，眼前一阵发黑。

冰冷的雨水混着血水灌进衣领，刺骨的寒意渗进骨髓。

我无力躺在血泊里，口中不断涌出鲜血，眼神却始终望着儿子的方向，

喃喃道：“小宇……爸爸真的不是坏人。”

可回应我的，却是儿子残忍的命令。

“小黑！咬死他！给爸爸报仇！”

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兴奋，却让我痛不欲生。

那只德国黑背立刻龇着森白的獠牙扑了上来，锋利的犬齿狠狠刺进我的小腿。

剧痛让我浑身痉挛。

小宇站在一旁他蹦跳着指挥，“让你欺负我爸爸！咬死你！”

恶犬撕扯着我的裤腿，利爪在我手臂上抓出深深的血痕。

我蜷缩着身体，护住要害，却始终没有反抗。

血水在地上蜿蜒成河。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