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山匪已经被我杀了。”明沁淡淡地说道。
不顾猎户夫妻震惊的脸,她抓了一把药丸张嘴嚼得稀碎,而后俯身撑起慕容灩的颈,哺到了发着高热的女人口里。
轻哄着昏昏沉沉的人兒将混着口液的药吞下,明沁怜爱地摸了摸慕容灩的脸,而后转身对惶恐地站一旁的夫妻说道,“待在下同伴康复之前的这几日,请允在下待上几天。”
而后从兜里掏出一个袋子丢给男人。
看了看手中沈甸甸的银两,男人有些无所适从,只是干巴巴地点着头说道,“好…好的好的。”
小老虎估计是饿了,开始满屋子乱嗅后又啃起了桌脚,坐在木椅上的孕妇先是被吓了一跳,而后朝明沁有些犹豫地说道,“后院里有只刚产仔的羊,我让我家爷为小虎仔挤些羊奶可好?”
明沁摸着慕容灩不再颤抖的手微微地松了口气,而后转身向两夫妻点点头,低声的道谢。
当晚,身怀六甲的女人与慕容灩共同睡在床板上,男子则去了马厩打地铺,明沁却是直挺挺地坐在木椅上,一整晚都没合眼。
她看着眼前虚弱的女人,心里满是自责。
果然。
自己只懂杀戮,根本做不好护卫工作。
若是让师姐和师兄照顾慕容灩的话,她可能就不必受这般苦了。
明沁抱头。
难得灰心丧气。
隔日。
早起的猎户妻子煮着稀粥,看了一眼冒着风雪在石屋前的空地利索批柴的明沁,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身旁便堆起了一捆捆整齐的木柴,只是啧啧称奇。
床板上传来一丝轻微的动静,明沁立马扔下斧子进屋查看。
慕容灩被皮草厚厚地包裹着,费力地睁开眼睛。
有些干裂的唇缓缓张口,慕容灩看着眼前神色紧张的人轻唤,“阿沁…”
明沁将她半抱着坐了起来,反覆地确认着女人的额温,“好些了吗?”
“嗯…”嗓眼还是紧缩着,虚弱的声音有些沙哑,“阿沁,别担心。”
接过了猎户妻子递来的碗,明沁细细地将冒着热气的粥吹凉,将勺子喂到了慕容灩的嘴边,“吃一些,好不好?”
女人顺从地张嘴,温热的稀粥没有参其他味道,仅仅是熬的软烂的米散发的微甜,吞入喉咙直达空荡荡的胃,让慕容灩身体感受到久违的温暖。
直到再也吃不下了,她才摆摆手向明沁示意着。
明沁放下碗,掏出几粒药丸扔进嘴里嚼碎,而后伸出双手捧着慕容灩的脸,低头堵住眼前人的口。
慕容灩仰着脖子吞下了稀碎的药,那滋味是极苦,可一向喜甜的她却毫不在意,顺从地将明沁送入口里的东西全都咽下。
良久,暗卫才起身,轻轻地用拇指擦掉遗留在女人嘴角的水痕。
这时刚出门检查陷阱的猎户开了门,看着男子懊恼的样子似乎又是空手而归。
握着慕容灩的手腕,明沁微微侧身将她挡在身后,似乎是怕跟前面生的男人吓到才甦醒的病人。
慕容灩安抚般握紧了明沁的指尖,朝着两夫妻有些吃力地开口,“对于二位的收留,实在感激不尽。”
看着眼前清醒的女子,面容比沉睡时更为不凡,猎户夫妻有愣住,而后回过神来男人脸有些涨红,紧张地摆摆手道,“没事的没事的,你的…同伴有给我们钱的。”
小老虎摆弄着地上的毛屑,在屋里扑腾扑腾地跳着。
石屋虽然简陋,但胜在温暖,慕容灩又再度昏沈地睡过去。
看着坐在床边的暗卫,已经相信明沁不是坏人的猎户妻子挺着大肚子,靠着门框问道,“你的主人之前对你很好?”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