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吃了两剂药倒是好了些,只是懒得动,胃口也不如以前好,每到饭时,必要谢桥巧月几人连哄带骗的才进的多些。

谢桥因怕祖母烦闷,索性暂时移过来与祖母一起歇在暖阁里头,就近看护着,这样过了小半月,老太太才见大好了,院子里的人都松了口气。

谢桥却懒得再搬回去,索性就在东正院里和祖母一处起居,只把平日里用的东西挪了些过来,横竖抱月轩离得近,也便利。

老太太自是高兴,便把西边的小耳房命人收拾了出来,给谢桥做个临时的书房。祖孙两个平日里无事说说笑话,或是老太太靠在炕上,看谢桥和巧月巧兰做针线打络子,这长长冬日也不难打发。

这日吃罢早饭,老太太正和谢桥说自己小时的笑话,谢妈妈掀开帘子进来道:

『回老太太的话,西边胡同里的太太过府来,说要个老太太请安呢』

谢妈妈生怕老太太想不起来是谁,又细细说了一遍,老太太才道:

『原来是她,去年上见了,年纪比我还大上一岁,身子骨却硬朗的紧,这些年,我也记不住很多事了,这些老亲戚们走动的也少了,行了,快请进来吧,这大冷的天』

谢妈妈应了出去,不大会儿功夫,进来一位穿着深栗色绸缎衣裳的老妇人,进来一福道:

『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忙让小丫头扶着坐在炕对面,笑着道:

『我这正想着找人说说老话,你便来了,三丫头,快来见过,也该称呼一声太太才是』

谢桥上前一福行礼,那王氏忙起身相扶一叠声道:

『这可不敢,那里真敢受姑娘的礼呢,没得折了我的寿』

老太太笑道:

『你是长辈,这也是该着的道理』

王氏细细端详了谢桥几眼,心里头不禁暗赞一声,比自己那几个孙女可真是强,老太太知道谢桥必不耐烦听他们说话,便笑道:

『你也不用这屋里傻坐着,去里头书房里看你的书去吧,今儿我这里有人陪着说话了』

谢桥蹲身一福,便进去里面了,王氏道:

『常听外头的人都赞府上的姑娘好,旧年没得见过,今儿头一次见,还以为是天上的仙女呢,老太太可真是好福气』

老太太最喜听别人赞谢桥,心里虽高兴,嘴上却说:

『那里当得起你来赞她,比你们府里的姑娘们差多了』

王氏忙道:

『老太太这话可没人信,我那两个孙女得的晚,如今才不过七八岁大,正是不懂事淘气的时候,每日里跟着她们哥哥一起满院子跑,没个大规矩......』

两人说了些闲话,王氏便转到了谢贤的身上:

『听说府里的二姑娘还没定亲,前儿倒是有人寻我来说和,不是别人,老太太想必也是听说过,便是今年的一甲榜眼,如今翰林院当差的那位林大人,虽得高中,却至今未娶『

老太太一怔:

『你说的可是和何府里的公子并称一榜双壁的那位』

王氏道:

『可不就是他』

老太太略一沉吟:

『倒是个不差的『

说着身子向后,靠在了后面的迎枕上叹道:

『如今我们这样的人家,也不一定非要什么高门大户,似这样清白的人家最是好,女孩儿嫁过去也更舒心,省却了许多规矩麻烦,他家乡哪里,家里可还有什么人没有』

王氏一听有门,便把那林庭梅家里拣着好的,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屋里正写大字的谢桥听了,不禁停下手里的笔,心说原来是给谢贤说亲来了,可怎么听着林庭梅这个名儿有几分耳熟呢,在哪里听过不成。

不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