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丛里倏然露出声轻响。

白照影跟茸茸蹲在花丛后面,主仆两个心里都在咚咚打鼓。幸亏与此同时过去道热风。他俩人也是倒霉透了,这次船飘荡到王府校场,以为能平安无事,谁知又碰见许菘娘!

可不想再被罚跪,白照影按着茸茸,往灌木丛里藏得更深。

许菘娘则是一把捂住了萧宝瑞还沾着酸梅汤的嘴:

“小祖宗,你小声些!娘就是有这颗心,也遭不住你这张嘴……这是能摆在明面儿上议论的吗?”

许菘娘迅速环顾四周,目光在灌木丛停留片刻。

最近上京城里对她刻薄儿媳的行为物议汹汹,她都不敢出门跟别家女眷喝茶,走到哪里都有人拿这个事儿戳她的脊梁骨,她怕再传出什么流言。

白照影寒毛耸立。

好在,许菘娘没过多久又把注意力放回儿子身上,低声说:“娘偷偷告诉你,这次锦衣卫选拔,皇上另开了恩典,允许各家送个儿子进入宫中。我跟你父王软磨硬泡,他才答应你入锦衣卫。”

萧宝瑞微微睁大了眯缝眼,眸光亮起来:“娘的意思是说,内定?”

许菘娘点头。

白照影却在灌木丛中不由抿起了嘴。见到许菘娘拿指尖戳萧宝瑞的额头,循循善诱:

“所以说,瑞儿,你就去走个过场,但断然也不能太丢脸面。爹娘都把前路都给你铺好了,等你待会儿休息好,咱们再练起来。你看上京城的锦衣卫多威风,你想不想跟他们一样?”

萧宝瑞到底是还有点儿英雄主义的情怀,多少提起些兴趣。

“行……”

“那就太好了,娘知道你一定能行!”

说着许菘娘声音压得更低,因为想给萧宝瑞再打鸡血,她给儿子畅想今后:

“锦衣卫是天子之刃,你先入锦衣卫,搞好人脉,站稳脚跟。娘再在家里使劲搏一搏,要这个正妃之位,再帮你争这个世子。最好的结果就是娘和你都能成功,扳倒小贱人和孽种。”

她自以为声音很小。

却提议时本人情绪激动,后半句咬牙切齿,让白照影听得清清楚楚,继而浮现起胆寒。

白照影还是不由自主地对号入座,那个“小贱人”当然指得就是自己,至于“孽种”……难道指得是萧烬安?

心头浮现起一丝疑惑。

白照影眉眼微垂古代的妾室怎能喊王妃生的嫡子叫孽种?

按照尊卑关系,如果隋王妃还在世,许侧妃没在王爷跟王妃同时首肯的情况下抬进王府,那才是尊卑不分,萧宝瑞才是孽种。

总之,无论如何,礼法不当把萧烬安叫作孽种,纵使隋王府宠妾灭妻也不可。

白照影琢磨这个问题,他想不通,并且隐约察觉出整座隋王府,所有人都有点怪怪的。

他蹲得脚麻,警惕地挪动身子。

此时灌木丛里,突然传出道尖利的人声:

“来人啊,有人啊。”

那声音比寻常丫鬟或者侍卫的音调要高许多,声音尖锐带着股不真实感,引得白照影寒毛根根炸立。

完了,又完了。

他以为自己又要得罪许菘娘,果然,许菘娘连忙起身,厉声对灌木丛方向:“谁在那里!”

许菘娘豁然站起来,向着白照影走去……

第9章 精致淘气 他迫使白照影半张口,吐出那……

“来人啊!有人啊!”

“王爷万安,王爷驾到……”

许菘娘正要朝白照影藏身的方向走去,忽然听见灌木丛中猝不及防的一声“王爷驾到”,她连忙旋身,要给隋王行礼。

白照影更害怕了,上回只有许菘娘在,为了脱身他还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