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柴安瞪了他一眼,酒杯送到杜仰熙嘴边:“元明,我也是新婚燕尔的,怎么忍心叫我受你之累,日日吃这闭门羹呢?”

杜仰熙一手推回酒杯:“是他郦家不守信诺!哎,柴兄,我这话可不是冲你去的!既将三娘许了你,该实言对我讲了,我自然不会强求。偏郦家吝惜你这大财主,又不舍进土女婿,哄我娘应下这李代桃僵之计。哼,恨不能全汴京的好儿郎都归了他家,叫我如何不恼!”

柴安应和:“是是是,为人父母的利禄心是有的,确实对不住你。可大娘何曾得罪过你, 要受这份委屈?”

范良翰也说:“可不是!我这位大姨的人品才貌名动洛阳,多少人求不来的这样, 你先去见见!”

杜仰熙倔强道:“自古强拧的瓜不甜,她就是天女下降,我也心如磐石,不动分毫的。”

柴安和范良翰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柴安干脆利落地下令:“绑了!”

杜仰熙还未反应过来,那两人已一左一右上来,直接把人架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住手!住手我宁死也不屈从!”

……

范良翰将杜仰熙推入杜家小院,接着把大门一关,吩咐家丁:“明儿天亮之前,不准那探花郎出来!爬墙也不许!”

第二天清晨,杜仰熙先到东厢房,向里头请安道:“娘,儿回来了。”

他正要进门,里头杜母冷语道:“贤媳妇是我替你挑的,我看着样样都好。但有不满处,怨我这老婆子就是了。千不合,万不该,叫新娘坐那冷窖子。再敢迟滞不归,往后休要回家了!先去见你娘子!”

杜仰熙皱眉:“是。”

他没法子,踱步进了正房,刚一进门,就愣住了。

室内简单的陈设已改天换地,古琴棋盘,香炉香几,窗下还添了一只画案,案头铺开一张宣纸,纸上是画了一半的梨花图。

杜仰熙被作画人精妙的笔法惊住,忍不住提起看了又看:“竟是她所作,倒是我小视人了。”

他又抽出一旁画筒里的画轴展开,手肘无意中一挥,桌角一本册子落地。

他好奇捡起一看,竟是寿华临字的字帖,一张张看过去,字体越看越熟悉,杜仰熙呆住。

西厢房里,桑延让还脸色煞白地躺在床上,一副要升天的惨淡形容。一时作呕,又捧起痰盂,偏偏吐得翻江倒海,早已吐不出东西。

杜仰熙推门进来,笑道:“桑石头,叫你别那么老实,别人来敬酒,一杯不差地落了肚,现下可受苦了吧?”

桑延让抬起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个杜泥鳅,滑不溜丢不好上手,这才都冲着我来了!呕”

杜仰熙忙上前替他抚背,口里奚落,动作却轻柔:“你这臭石头,崇政殿上,官家面前,若非言语过于切直,怎会从头名一下子落到六名去,没有当庭将你黜落,已是圣君贤明了!”

桑延让憋红了脸,又是一阵猛咳。

杜仰熙看他满头大汗:“我去烧些热水来!”

桑延让手一指,杜仰熙便瞧见了架上搭着手巾的热水盆,桌上还有一壶热茶。再看桑延让枕边,连替换的干净衣物都准备好了。

杜仰熙将热手巾递过去,调笑道:“安道何时偷娶的娘子,处处妥贴周到,旁人都无用武之地了!”

桑延让一愣,失笑:“确是位顶好的娘子。”

“嗯?”

敲门声适时响起,寿华拎着食盒脚步轻盈地入内,身后还跟着春来。

两人打了个照面,杜仰熙第一次看清那张端庄秀丽、楚楚动人的脸,心头猛地一跳。

去年冬天,高烧昏迷的杜仰熙睁开眼,隐约见着个纤细的人影在他床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