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耐啊,看把人家吓的,你也知道错?我分明生了个汉子,你比汉子还大胆!”
乐善嘟囔:“娘,他自个儿摔下去的,原也怪不得女儿。”
郦娘子再次抬起棒槌:“还敢跟我琐碎,就不是你撵的,也是被你吓的!”
乐善一瑟缩,忙向寿华求救:“大姐姐!”
寿华低声道:“娘,五妹夫刚摔了腿,身边不能没贴心人照料,留她将功折罪也好。再说真要打坏了,心疼的还不是您自个儿。”
“砰”的一声,棒槌拍在桌上,郦娘子冷声道:“我还真就狠下心了,打今儿起,你哪儿也别去,专心顾着你丈夫,不许旁人帮手。但有半点不周处,不许再踏进郦家,也别再管我叫娘,哼!”
寿华扶着郦娘子离开,小声道:“您消消气,已遣了千胜回杨家去了,只说您舍不得女儿,要留新婚夫妇多住两天,等过几日妹夫腿好些了,再派车送回去,免得惊着杨家。”
“冤孽哦!”郦娘子回头,看见乐善还站着,恼怒道:“还不去看顾女婿!”
乐善满脸无奈:“就去了就去了!”
床上的杨羡翻来覆去,一会儿叫“水”,一会儿叫“疼”,乐善端茶递水、换药扇风,被他支使得团团转。
在乐善看不见的时候,杨羡得意地弯起嘴角。
廊下,乐善正指使春来替她煎药、加炭,郦娘子突然出现,乐善连忙夺过春来手里的蒲扇,大力地扇起小火炉来。
郦娘子心知肚明,重重哼出一声。
炙热的阳光下,乐善被阵阵热气熏得汗湿后背,面颊都被黑炭污了两道,神色越加忿忿。
杨羡还躺在床上,乐善端着药碗,一脸虚伪假笑:“官人,喝药了。”
杨羡扫她一眼,冷笑一声。
乐善温言软语:“知道官人怪我,可我这两日衣不解带,二更天就起来煎药,眼睛熬红了,手指都烫出泡了。念在我一番辛劳,官人多少喝两口吧。”
杨羡讽刺:“如此小意殷勤,还不是怕我不肯吃药,丈母又要怪罪,安得什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