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势便要推门:“我看看去!”
下一刻,她就被康宁和好德左右架住。好德问:“哪儿去?”
寿华笑道:“男人们的事你不要插手,老实给我待着。”
好德内心叫苦:糟了,我怎么把这几个难缠的姐夫给忘了!唉呀!
屋里,杨羡硬着头皮道:“我幼时也从名师学过丹青,虽不比杜探花胸怀锦绣、笔走龙蛇,倒也勉强能见人的。”
柴安点头:“笔墨伺候!”
范良翰大呼:“来了来了!让让让让!”
范良翰麻利地推来一张大桌,又将右边卷起的生宣用力一展,巨大的宣纸瞬间在桌案铺平,柴安一把稳住另外一端,镇纸往上一压,一伸手:“请!”
杨羡道:“献丑。”
杨羡手持毛笔蘸了浓墨,刚要落笔,杜仰熙一把按住:“哎,墨多则洇墨笔艰,你不知道?”
范良翰一拳头砸向杨羡后背:“背要挺直!”
杨羡察觉拳风来袭,敏锐闪避,转身要跑,柴安一个箭步堵住,将人按回桌边:“画还没完,妹夫去哪儿?”
杨羡腾出左手攻击柴安,柴安另一手轻松接下,范良翰趁乱一脚偷袭杨羡膝弯,杨羡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半伏案头。
柴安道:“书画犹如做人,起笔至关重要,还是让姐夫们来教教你,什么是为人之道!”
沈慧照看到这一幕,不禁摇了摇头:“自投罗网。”
杜仰熙强抓住杨羡右手,在纸上笔走龙蛇:“自古道,力圆则润,势疾则涩,常怀自省,莫护已短!紧则劲,险则峻,恣行失德,必生后患!”
他那里潇洒作画,杨羡这里几次挣扎反攻,都被柴安见招拆招、强力镇压,下半身也被范良翰很不要脸地从底下牢牢抱住,凭他力气用尽,被三个人桎梏,哪里动弹得了!
挣扎间,他的笔下也歪出重重一笔,破坏了画的构图。
杜仰熙啧了一声,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强行握笔回转,将歪掉的一笔画作连绵起伏的群山:“内贵盈,外贵虚,居高思坠,持满戒溢!起不孤,伏不寡,笑对人生,一世从容!大功告成!”
杨羡低头一看,一幅山水画已经完成,他冷笑:“以多凌寡,无耻至极,如何叫人信服!”
范良翰拱火:“表哥,他说他不服!”
柴安紧了紧拳头,冷笑道:“纠众横行霸道、强纳民女,你就光明正大了?还敢不服,那就打到你服!”
范良翰和柴安把杨羡强按下去,一通乱拳横扫。
杜仰熙嫌弃道:“叫你们不要那么粗鲁,有辱斯文!”
说完,他把笔一丢,袖子一卷,兴高采烈道:“算我一个!”
沈慧照看到这一幕,连忙起身去阻拦:“好了好了,点到为止,不要闹了!”
不知被谁绊了一跤,沈慧照重重摔了下去,杨羡一声惨叫,又是一阵乱拳,场面一片混乱。
众女从花厅外看去,因有桌布的遮挡看不清杨羡被群殴的具体情形,只隐约听见桌下拳风阵阵,桌子更是摇摇欲坠,纸笔砚台滚了一地,一副快要分崩离析的架势。
郦娘子喊:“菜好了,快叫里头摆桌啊!”
众人一惊。
郦娘子好奇地伸长脖子:“哎,你们看什么呢?”
好德乐善连忙左右挡住大门。
寿华挽过母亲:“没什么,五妹夫说想吃煎鸭子,不好意思和您提。”
“啊?我那鸭汤刚煲好。”
福慧道:“听说那两个厨娘是三妹从潘楼借的,咱们再去厨下看看,准备得齐整不齐整。”
康宁也上前:“娘,我想吃酒香螺,您不是有腌过嘛?”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