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是你自个儿下的,药劲儿可真大。怎么,郎君不喜欢?那也不难,只要你依我一件事,万事好商量。”
杨羡咬牙切齿:“你、休、想!”
乐善抽了他的汗巾子把嘴堵上,才赞赏道:“不肯从我?好,有骨气,大丈夫,真汉子也。挠他!”
“呜呜呜!”
乐善警告地看了那两个女使一眼,二人唯恐擀面杖落下,卖力地对杨羡“上刑”。乐善不自觉打了个呵欠,她也不再管杨羡,自已把大床占了,又强撑着看了会儿,才轻轻阖上眼睛。
看乐善好像睡着了,银瓶手底下就松开了,正想悄悄上去解开杨羡的绳索。
乐善一直攥在手里的擀面杖突然竖起,在床板上重重一敲,银瓶吃了一吓,赶紧抬起杨羡的脚。
“呜呜呜!”
床上闭目养神的乐善弯起嘴角。
……
外面梆子声敲过三下,乐善立时睁开了眼,一咕噜坐起来,快步走到奄奄一息的杨羡身边,踢了他一脚:“应不应?”
被折磨了大半夜的杨羡忙不迭地点头,生怕慢上一点,乐善又要使坏。
乐善满意了:“下去吧。”
两个女使跪得腿都发麻,一听这句吩咐,逃也似地退了下去。
待二人离开,乐善才解开了杨羡堵嘴的汗巾子。
杨羡气得头发昏,隐忍道:“好,你说,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明日备下厚礼,陪我回娘家拜门。”
“这个容易,你先把我放了。”
乐善挑眉:“我不但要你去郦家拜门,还要你在人前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做个千依百顺、体贴妻子的好夫婿。如何,做得到吗?”
杨羡切齿道:“可、以,松开!”
乐善伸出手,解开了他的绳索,杨羡冷哼一声,大力甩开了绳索,这才察觉手臂和小腿都酸得抬不起来,不禁揉了又揉。
乐善来回踱步:“我娘寡母养育六个孩儿,最疼的就是我,我过得不快活,娘晚上要睡不着的。你依了我的话,我便就此罢手,否则哼。记下我的喜好,免得他人问起,露了马脚。我平日爱吃甜的不爱酸的,最恨花椒和姜了!”
杨羡抬起手,乐善猛然转身:“你可别偷袭。”
杨羡冷笑:“我是那样人吗?打赢一个女人,我也胜之不武啊。”
乐善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继续说:“我爱揉蓝莺黄石榴红,越扎眼的我越爱,最厌那些个白的黑的灰不溜丢,看着就丧气……算了,先记这两条吧!”
杨羡悄悄站起,蹑手蹑脚地走近,预备从背后攻击乐善。
乐善眼风一扫,早在窗纸上看见黑影逼近,故作浑然未觉,继续说:“我家都是女孩儿,性子各各不同,相的女婿也天差地别我那四位姐夫都非寻常人物,你可得小心了!”
杨羡潜伏在乐善身后,抬手便要对着她脖颈劈下,乐善掐准时机猛一转身,只听擀面杖“咚”地一声,棒子正中杨羡脑门。
杨羡脑袋嗡地一下,仰面倒下。
乐善看着倒地不起的杨羡,无奈道:“都叫你别偷袭了嘛,傻子!”
第二天,马车缓缓行驶在路上。
车里,杨羡不断用药包揉着微肿的额头,脸上是尚未消散的郁气。
乐善问:“我同你说的话,都记住了不曾?”
杨羡不耐烦道:“我又不是老糊涂,记住了。”
“可我老觉着忘了什么事……”
杨羡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你都叮嘱多少遍了,不外是装着做小伏低罢了。你郦家又不是龙潭虎穴,新女婿拜个门儿打甚紧,值得把耳朵都念出茧子?郦五娘,你也别忘了,我给你留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