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羡原本漫不经心地看着,此刻却慢慢坐正了,眼神发亮地打量着乐善,起身道:“女中丈夫和软脚蟹可配不来,那缩头乌龟不敢讨这个老婆,我敢!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来人,送客。”
何光远不敢同杨羡争辩,用袖子掩住脸,拖了颜家女就走。
好德冷笑一声:“天生没种的无耻昧心软骨头,滚吧你!”
杨德茂大笑:“那何家悔婚别娶,负心无耻,是他们有眼无珠,不识金玉。五娘既同小儿拜堂成婚,算作天定姻缘,两家结下姻亲,才叫顺应天意。若蒙亲家母不弃,从今往后,五娘便是杨家明媒正娶的儿媳!”
罗氏正要出声反对,杨羡暗示地看了他娘一眼,罗氏无奈摇头。
郦娘子脸色不善,眼看又要骂人,大娘忙替母亲道:“多谢杨侍禁一番美意,不过儿女姻事,不止要才貌匹配,更需性情相投,若是夫妇异心,龃龉不合,不成姻缘反结冤仇”
康宁打断道:“大姐姐休要同他啰嗦,我郦家女儿要嫁哪个,何劳外人搀越?杨侍禁有话,明儿公堂上再论吧!”
说完,康宁好德搀扶起母亲,一家人预备离开。
门外,管事杨树生匆忙来报:“阿郎,宫使到了!”
众人愕然,匆匆赶到院中迎候。
张内侍领着侍从们过来,其中二人抬了一幅蒙着黄绸的匾额,其余人捧着黄金彩缎等赏赐。
众人行礼:“见过张都知。”
张内侍含笑:“恭喜杨侍禁,陛下闻说令郎大喜,值兹嘉庆吉日,特赐亲笔御书匾额一幅,黄金百两,彩缎表里若干,以贺杨郦两家联婚之喜!”
说完,他亲手将匾额上的黄绸一揭。
郦娘子定睛一看,匾额上“天作之合”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险些没当场气昏过去。她身边的女儿们也难掩惊异,面面相觑,一时都呆住了。
杨羡微微弯起嘴角,乐善气得目瞪口呆。
张内侍笑容和煦:“诸位,怎么还不谢恩哪?”
众人忙拜倒:“天恩浩荡,万岁万岁万万岁!”
郦家众人万般无奈,只好随杨家拜下。
杨羡房间里,乐善径直往榻上一坐,把母亲同姐妹们都惊住了。
郦娘子拖住女儿的手,说:“走,大宋还有登闻鼓,大不了一状告上金銮殿,娘就不信天下没有说理处!咱回家!”
乐善没动:“娘,我不走了。”
康宁惊异道:“小五,这时节可不能认输,今儿我算看明白了,杨家人护短跋扈,打咱们进门,人家正经赔过不是没有?连官家御匾都抬出来了,摆明要以势压人!”
郦娘子无奈:“你跟我走哎呀你这犟孩子,怎的不听话呢!”
乐善坚持不动。
寿华阻止:“娘,小五的心意我明白。此事已上达天听,不是杨郦两家结姻小事,便是去御前申辩,你说杨家换过新妇,那证见何在?皇室有心偏袒,左不过断他一个街市厮闹,致有姻缘差误,谁叫你不分皂白,主动上了杨家的轿。届时损了五娘闺誉是小,说不得还要落个欺君之罪!”
“你娘我是吓大的?”郦娘子吼完,又犹豫地看向好德,“真有那么严重?”
好德微微颔首,郦娘子不甘心道:“难道真要将五娘嫁他?”
康宁表态:“不成!杨羡是个纨绔,杨家更是虎狼窝,五妹不能留下。”
好德犹豫道:“三姐,那时沈家女眷陷在贼窝,是杨郎君围猎经过,带了家仆灭杀强人。他又不通武艺,敢豁命去救旁人,我觉着他本性不坏……”
康宁重重冷哼一声,好德把后头劝说的话咽下了。
乐善扬眉:“诸位姐姐不必烦恼,杨家这等盛情,却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