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照只盯着好德,“口里敷衍道:自家亲戚,不必言谢。你们去吧。”
方玉蝉点个头,匆匆拉着四娘离开,一众女使簇拥着二人远去。
沈慧照回头望去,好德的声音远远传来:“成婚的彩缎不能马虎,定要好好挑选。首饰呢,中意什么样的?送去男家的公服和花幞头今日也得定下啦!”
青石小心禀报:“大人,小的打听过了,婚期定在六月十八,娘子再忙,忙不过六月去。”
沈慧照看他一眼,青石赔笑。
沈慧照心下了然,暗想:至亲至疏夫妻,她是有意同我生分了,也好实践前言,做对相敬如宾的夫妇呢!哼。
六月十八,黄道吉日。
沈家门外,一阵欢快的鼓乐声里,新娘被人扶着上了花轿。
喜娘高喊:“吉时到,起轿!”
鼓乐声越发起劲,崔妈妈女使们随轿而走,年轻英俊的新郎官跨着高头大马,喜气洋洋地领着迎亲队伍远去。
站在门外送亲的沈慧照无意中转头,发现好德也望着远去的迎亲队伍,眼底满满都是羡慕,他不禁若有所思。
回房的路上,好德一路都很沉默。
沈慧照时不时看她一眼,终于忍不住道:“功德圆满合该喜气洋洋,怎的反倒伤感起来?”
好德一笑,心内腹诽:同是终身大事,人家有新郎官亲迎,我却笑着来哭着走,好不凄惨,换谁笑得出来?
下一刻,她露出应付式笑脸:“官人说的是。太夫人体弱不曾出来观礼,心里老大不快活,我去陪着说说话,官人也一道去?”
沈慧照本打算一起去,看出她笑容敷衍,转念一想,改口道:“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