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妈妈称是,带人出去,对女尼说:“太夫人要更衣,请师傅领我去看看地方干不干净。 ”
门再度合上,太夫人拍拍好德的手,安慰道:“护院婆子带了这么些人,安心。”
好德低头看向那颗染血的佛珠,心内不安越发扩大。
女尼领着柳妈妈出了禅房不久,几名盗匪竟然一拥而上。柳妈妈与两个女使还来不及叫喊,就被堵住了嘴,牢牢捆缚带走。
慧静这才带着悟行现身。一名盗匪问:“大当头,后院那些护院婆子都放倒了,禅房那几个什么时候动手”
慧静解开帽子,放下一头长发。
“咱们虽是收钱办事,可一个弄不好,却是烫手的山芋,引火烧身的。女人留下,男人都结果了,才能高枕无忧。”
说完,慧静又抬手给了悟行一巴掌。
“叫你做点事都毛毛躁躁的,差点给我办砸了。当初很该一刀结果了,恁地碍事!还不滚到厨下去,想想你的师傅们,再敢坏我的事,拿你去沤了园里的花!”
悟行匆忙低头跑了。盗匪凑上前,低声道:“大当头,刚才我在后窗看得分明,小尼姑要给那几个通风报信!”
慧静得意一笑:“我还怕她不敢报信呢,倒省了我许多手脚!”
第74章 禅房
延月庵禅房里,沈睦皱眉站起身来,还是不相信她们的话。
“你们未免也太小心了,人家热茶好饭招待,哪个生了歹心要害你,一个个胆小如鼠,传出去叫人笑话!我这就出去唤了那慧静进来,看她有什么古怪”
话音未落,沈睦已手酸脚软倒在桌上,归娘要去扶她,自已也倒了下去。
太夫人虚弱地伸手:“四娘,四娘……”
“太夫人!”
太夫人一头栽倒在好德怀里,琼奴惊觉四顾:“不,不是茶,这香味不对!”
琼奴忙用袖子捂住口鼻,抢上去将檀香打翻了,可是为时已晚,她也倒在了香炉前头。
乐善神智昏沉,险些就要倒下,好德当机立断,拔下簪子猛地扎在她胳膊上。乐善疼地一下子睁大眼,差点痛呼出声。
好德果断捂住她的口,又迅速挣扎着过去打开了后窗,清风瞬间灌入,冲淡了屋内越来越浓郁的香气。
片刻后,两个女尼闯了进来,屋里人倒在桌前,好德倒在窗下状若“昏迷”,后窗大开着。
“不好,人从后窗跑了,快追! ”
女尼们跑了出去。好德这时才从床下艰难地爬了出来,看了好德一眼。
好德力气用尽,强撑道:“快走!”
开封府内院,正在进行开棺验尸。
棺盖打开,沈慧照快步上前一看,呼吸猛地一窒,几乎不敢置信自已的眼睛,其他人更是或捂住口鼻或别开脸,谁都不忍心再看第二眼。
棺内女子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痉挛佝偻犹如虾米,棺材板上遍布一道道抓痕,血痕累累。
沈慧照厉声道:“棺木上抓痕累累,触目惊心,分明是人在棺材里醒来,拼命挣扎呼救,最后气力用尽、活活闷死。邓景复,你敢将活人封进棺木,你罪该万死!”
邓景复只看了一眼,惊得面色发白:“为何会这样,娘子明明断了气的,娘,你看见了,邓家人人都看见了!怎么会死而复生,不可能,这不可能呀!”
沈慧照命令:“来人,将邓氏母子收押,着仵作人查验尸身,择日再审!”
邓母扑上去护住儿子:“儿子!儿子!停灵三日,吊唁亲友可为我们作证!她死了的,真是死了的!”
衙役上来押走邓景复,他还呼号不已:“冤枉!大人!冤枉哪!”
谯度命令:“全部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