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德步步逼近,沈慧照脚下退了一步,竟跌坐在榻上:“我不能违约背誓,我不能……”
好德直接捧住他的脸,深深吻下去,沈慧照剩下的话虚弱地消失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半个字来。
很快,好德松开他,笑盈盈道:“这约也违了,誓也背了,官人还是冷心冷肠,坚拒不肯从我?”
沈慧照望着好德水光盈盈的眼睛,心里剧烈挣扎,神情变幻不定。
好德叹息一声:“到底自小修行过的,道心坚定,凡俗难侵。罢,强扭瓜终究难甜,今夜恕我冒犯,官人休要见怪。”
她作势就要起身离开,沈慧照突然揽住她的腰间,将人轻轻一扯,好德跌落在榻上。沈慧照覆身上去,吻住了她的唇……
夜,更深了。
翌日清晨,好德送沈慧照离开,还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沈慧照回头看她一眼,笑了。
“如今我已熟悉了衙门里的事,轻易不会露出破绽,你不必总跟在我身后,闲来无事,多去四福斋走走,陪你娘同姐妹们说话。”
“今儿我要陪祖母去延月庵,邀了姐妹们同去的。官人慢走。”
好德给沈慧照行个礼,目送他离去。谁料沈慧照走出几步,突然快步折返,好德惊讶。
沈慧照俯下身,将玉环绶系在好德裙上,起身对她温柔一笑。
好德眼睛顿时晶亮,左右看看无人,突然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生怕挨骂,快步抽身离去。
沈慧照失笑,只听身后有人窃笑,冷下脸道:“出来!”
青石从拐角处走出来,正色道:“大人,轿子候着了!”
沈慧照冷哼一声:“再敢偷听,先打十板!”
青石又想笑,忙忍住,跟上去禀报:“大人,那棺材启出来了,可邓家带了很多人来府衙闹事!”
沈慧照脸色一沉,快步离去。
延月庵外,太夫人一行人下了马车,早有女尼慧静在庵外等候。
她生得修眉长目,面容英气,引得好德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慧静垂目,若有似无地避开好德的注视,谦卑道:“诸位檀越远来辛苦,庵内已备下清茶,还请入禅房稍事歇息,再去上香礼佛。”
太夫人合十:“有劳师太。”
沈睦奇怪道:“咦,你们主持智圆师太呢,还有她门下两位弟子慧德、慧行,我三日前派专人送了帖子,说过我要来的,怎的不见他们来迎?”
慧静不慌不忙地回答:“师傅与两位师姐去洛阳贞阳庵参加法会,下月初五才能回来。 诸位,请。”
众人鱼贯入内。
庵外不远荒草丛生处,一滴血水顺着草尖滚落,瞬间融入泥土不见。此处半边土地殷红一片,地上散落了几颗染血的佛珠,只因草木茂盛无人留意。
环境清雅的禅房里,檀香袅袅,太夫人与众女眷正在同延月庵里的尼姑说话。
好德将佛经送上来,慧静师太笑道:“檀越有心,只要将亲手抄写的《妙法莲华经观世音菩萨普门品》供奉在菩萨面前,日日祝祷,诚心祈求,待功德满了,菩萨必会保佑檀越早生贵子,事事如愿的。
慧静微笑注视着好德,好德顿时面颊绯红,众人都笑了。
太夫人道:“承您吉言!果真能够如愿,我愿为延月庵重修一座新的法堂,供师傅们讲经说理、弘扬佛法。”
慧静欢喜道:“沈太夫人心诚意挚,好德好施,缘簿里一一有载的,菩萨知道太夫人虔心,必佑您早日心愿得偿。诸位檀越赶了半日的路,想必又累又渴,况太夫人年事已高,现下去听讲佛理只怕精力不济,不如先用些点心茶水,稍后再引诸位入殿。”
两个小尼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