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抬眼,走在两府之间的甬道上,已经挂着灯笼,风吹灭了其中一盏。
过了好会儿,她才慢慢道:“他应该知道了。”
郑嬷嬷叹了口?气,就是因为将军这种喜恶两极的性?子,夫人?才不好跟他说这些事,否则,若将军不肯让谢家女眷北上,夫人?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郑嬷嬷犯愁,而窈窈的心绪,比郑嬷嬷所认为的平静许多,与其担心李缮发火,不如等他真的发火了再说。
到了东府,钱夫人?便提这件事,窈窈将郭夫人?搬出来,说:“若是请婆母出马,我娘家父亲会认为是我在胡闹,所以我特意请郭夫人?做东。”
“婆母到时候若是不喜欢应酬,谢家女眷可以住在郭夫人?府上。”
钱夫人?:“家里空房子多得是,哪有亲戚来玩住别人?家的道理,让她们就住这t?儿吧。”
将此事定下,又问什么时候到,窈窈考虑到谢姝滑胎,路上不能操劳,便说:“大概半个月后。”
钱夫人?:“哎哟,真折腾。”她没觉得不对,只当是一次寻常的亲戚走访。
窈窈没有久留,戌时就回?西府了。
大门口?,木兰正东张西望,瞥见窈窈的身影,赶紧小跑过来:“夫人?,侯爷回?来了,正在洗浴呢!”
…
浴房内,李缮一手搭在木桶边缘,闭着眼睛。
听到一些细碎说话声?,他睁眼,眼中映出对面的洗漱架,架上搁着一块乳白色的香胰子,一盒不知道什么用?的香丸,一盒润肤膏,一个巴掌大的青玉瓷瓶,上回?他打开过,里面似乎装着花露……
不仅如此,还有大大小小的布巾,纹路不一,也不知道那么小只的身躯,怎么要用?那么多布。
而在那之前,这个洗漱架上,空空如也,除了他一条擦身子的布巾。
他皱眉,倏地?站起身,水声?哗哗下滑,他扯下自己那条布巾,不经意间把摆得稳妥的盒子扫到地?上,香丸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