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2)

心情不大好,来得不甘不愿,他看陆府一家子,便都是吃人不吐骨头,没一个善类。这会儿抱着妇人,又心觉惬怀。

王崇由着她哭,只换了姿势,将她打横抱坐在自己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安抚着。

怀里妇人声音渐低了下去,王崇见她情绪稍稳定些,拿了帕子,勾起她下巴细细给她擦脸。

“崇哥儿……”她泪又滚落出来,刚在陆敬书房时,她难过且震惊都没有掉一滴泪,偏在王崇面前忍不住,“我只有你了。”

王崇揽着陆希娘攫住她的唇,妇人唇上胭脂被他吃了大半,他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温声道:“我总会陪着你的,方才你们说甚了?”

“他知道崔氏要害我,你……”陆希娘欲言又止,低喃了句不愿再往下说。

王崇不用陆希娘指名道姓就知道她话里的人是谁,那日在寺里他便看出其中龌龊。崔氏一介深宅妇人,娘家又是个破落户不能倚靠,哪里来的胆子敢瞒着陆敬作妖。

他不想点破害她伤心难过,谁曾想陆敬那老匹夫自己作死。

“无论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你都莫再想,不值当为了他们伤神。”

陆希娘此刻心情稍稍平静下来,其实跟陆府这个娘家比起来,崇哥儿自己倒更像是自己的娘家。

她贴在王崇颈间叹息:“以后少走动罢,有事让丫鬟小子们去一趟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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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中密事

王崇嘴上应着,心中却另有打算。官家登基二十余载,宗室人口翻了数番,宗禄繁冗,官家早有削减之意,像仁平伯府这样的人家干脆消失岂不是更清心省事些。

当然这话此时他不会对她讲。

自腊月里“封印”以来,除却初一进宫,这些日子王崇大多陪在陆希娘身边。两人日夜黏在一处,有时候闹得狠,陆希娘连床榻都下不了。她觉得荒淫无度,然而终究拗不过王崇,连正月十五那日花灯都错过。

倒是一张脸被滋润得越发娇嫩欲滴,如长在院中雪里盛放的红梅,丰姿冶丽。说来也怪,她现今分明顶着陆月香的容貌,王崇知道她这皮囊下是谁后,看着她时,几乎从没将她想作旁人。

此刻外头天色已暗,因是灯节,丫鬟婆子们将院里几盏花灯全都点起,只远远比不上宣德门附近的灯会。

陆希娘一早便想着要出门的,连衣裳都是她自己亲自挑选的,春杏和春兰还有些讶异主子怎么忽然这般兴致勃勃。

这上元灯会虽是稀罕,但每年都有,她们哪里知道,陆希娘上一次逛灯会还是二十年前在陆府做姑娘时。后来她在国公府中守寡,这些消遣自然与她无关。

不过此刻妇人无精打采地趴在窗棂边,看了几眼廊下花灯便失了兴趣。王崇端着小碗走进来,窗户开着,不过屋内碳火足倒是不冷。

他过去单手掩了窗笑道:“吃些浮圆子罢,只三四个,恐你这会儿吃了夜里腹胀。厨下还备着焦?,你若不嫌油腻我让人给你送些来。”

陆希娘扭头瞪了他眼不吭声,也不理会他,自己撑着窗棂往前走。谁知道小腿一软,踉跄两步差点摔倒。王崇见状忙将碗搁在小几上,自己忙不迭奔去扶她。

看她软趴趴的模样,干脆打横抱她倚在榻上,问道:“可是腿不大舒服,睡前我替你捏捏。”

陆希娘愤愤瞥他眼,若不是方才他将自己腿叠在胸前,她怎么求饶他都不肯停下。灌得她里头满了,穴肉肿了不说,还走两步就腿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