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刀锋利,刀尖轻轻一挑,本戴在纤细脖颈上的墨绿绳子便到了时遇手中,“这块玉确实像,但它是假的。”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说这玉是容沛给你的,又或者是商与枫,周乐湛换走了?”时遇将玉扔到桌上,“你以为我会信?”
环环相扣,不单是玉,无数的谎言,要如何圆。
刚刚才砍过人双指的军刀,虽然擦干净了血迹,但似乎还沾着腥气,刀锋划过颈侧,冰凉嗜血。
林繁缕窝在时遇胸膛一动也不敢动,他吓傻了,接连两天看了太多的血腥场面,这是一个陌生的,他不曾接触过的阴暗世界。
他和时遇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本不该有交集。
耳畔声音近在咫尺,却看不透也猜不透,时遇问:“学乖了吗?”
他再次提起床上屡次答错的问题,循循善诱道:“我是谁?”
林繁缕混沌的梦也醒了,哽咽道:“是时遇……”
时遇心情颇佳,浅笑一声:“乖……”
他是乖,连哭都不是大哭,也不会撒泼打滚地胡闹,只会闭着眼,挂了泪珠的眼睫轻颤,在他怀里无声地啜泣。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颗颗晶莹的泪滑过下颌,洇湿了大片衣领。
时遇环抱他,如恋人一般的细心,大手轻拍后背,一搭接一搭地帮他顺气,“胆真小,怎么这么不经吓?”
第二十九章
时遇将林繁缕原路抱回卧室,又从药箱里翻出两粒退烧药,让他就着温水吞服。他病着,又是做爱又是惊吓,精神和身体早已疲惫至极,沾枕就睡。
时遇帮他掖好被角,见他睡了,便再次回到书房。
老二处理完断指,也已经从楼上下来,此刻正在书房候着,见时遇过来,连忙起身去迎,“时遇……”
时遇微一颔首,径直往里走,“怎么说?”
刚才碍于林繁缕在,有些事不方便让他知道,这回人走了,老二将查到的消息汇报给时遇,“商与枫买了今晚去A省的机票,这两天没有找人也没有报失踪。”
时遇蹙眉,“他不在家?”
老二说:“他一直在家,这两天每晚都回商家过夜,第二天一早去公司。朝八晚六,下班后还有应酬。”
“他在家?”商与枫既然在家,那他为什么不来找林繁缕?
林繁缕没有住校,办理的走读,现在连着两晚不回家,人都丢了,难不成商与枫不知道他失踪了?
又或者,商与枫知道他失踪,只不过他并不打算找。奇就奇怪在这,商与枫为什么不找?
前两日时遇将林繁缕抓来时,提前在酒吧附近增派了人手,目的就是为了防商与枫。
哪知他这两天根本没有任何动静。派去的人也说,商与枫照常去公司,没有其余动作。
其实时遇是怕和他们硬碰硬的。他以为商与枫会借周乐湛的手向他施压,毕竟周乐湛黑白通吃,势力不同小觑。
如果闹大了,势必会惊动容誉衡,到时候时遇想藏一个人,怕是不会这般容易。
最近道上都知道周家小公子跑了,周乐湛动用底下的人去找他,就差把市里翻个天了。可就算不借周乐湛的势力,商与枫也不该一点动作都没有。
“嘶絮絮!”
时遇想事想得出神,也没留意絮絮什么时候进来的,直接抬手一掌拍在受伤的肩膀上,疼得时遇捂着肩缓了好一会儿。
絮絮提来药箱,“来给你换药。”
时遇青着张脸,脱下半边衬衣,侧靠在椅背上,方便她换药。
絮絮拆了肩上纱布,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里面皮肉外翻,鲜红模糊的血肉看着颇为触目惊心。
“你啊,哪里是外面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