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糟法,”江濯下巴微收,从他的鼻尖回到他的唇前,“像昨晚一样吗?”
洛胥拇指刮动,温习着指腹下的触感:“这是在夸我吗?”
雨珠从江濯的下巴淌到御君的胸前,银甲坚硬冰凉,和他赤/裸的半身相触,冷热两个极端。他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沿着洛胥的食指到虎口,咬了这里。
指环银链卡在口齿间,江濯尝到了雨水的味道,他按照刚刚那一瞥的记忆,在洛胥指间盖章,柔软的舌抵着那些后来的烧伤,和唇齿一起施压,像是在报复洛胥昨晚的冲犯。
洛胥缓慢地放轻呼吸,他若是能露出眼眸,必会让江濯感到加倍的冒犯,这咬的确是种惩罚因为他得控制住自己,也许下一刻他就会转换回太清,劫烬神时的他会让事态变得无法收拾,出了这梦境,外头还是北鹭山,他不想回过神来到处都被烧成了废墟。
他拉近手,两指用力,捏开江濯的口齿,接着把中、食两指探进去,顶住知隐乱来的舌。
江濯被指环上的银刺硌到,他像猫拍橘子似的拍掉洛胥的头盔,这本是在表达不满,岂料结果不亚于解封,没了头盔,洛胥立刻抽出手指,前倾吻住他。
舌齿顶碰,江濯胡乱勾着银发,去扯洛胥的后领,然而身先告了饶,被托着转了半圈,重重压进被褥间。
雨和楼阁尽数消失,银发从洛胥肩头滑下来,像是某种预兆,场景随即变化,垂帘层层袭地,把他们一圈圈围住。
江濯蒙眼的白绸散开,他用双手捧着洛胥的脸,朝上抬,在凌乱的枕席间仰头:“我刚起”
洛胥吻他的手腕,呼吸滚烫。这温度让江濯慌张,他最怕的就是劫烬神时的洛胥,因为很烫,朔月离火会像狂乱的萤光,在枕褥间听凭主人差遣。
倘若光是离火,知隐还能一笑了之,他耐不住的是太清。洛胥吻是烫的,进犯也是,自从他们做了天地间的爱侣,江濯在被褥间流泪就是常态有时他咬着冰,半途也会变作吞咽不及的津液,等到腰眼麻了又麻,脸上早已分不清泪汗。
洛胥舔舐他的眼尾,就像他舔舐洛胥的伤口。月神时的银牙还在额间,江濯拉开白绸,眼尾的三道红点已然熟透。
“你输了,”江濯抬手,试图用白绸拦住洛胥,在他轻重不一的亲吻里微喘,“这火在梦里也控不住。”
“我说了,”洛胥耳语,仿佛早已料到,“亲错就糟了,知隐。”
知隐。
知
江濯在浪头,只不过让他打着颤儿的是火浪。
他有时会应他,叫他太清,又叫他洛胥,断断续续恨意绵绵。
腰间的珠玉链早就扯断了,江濯的恨是哑的,有时会拉着洛胥的银发,命令他快慢。
劫烬神的方寸以江知隐为主,只是知隐要他乱的时候,他总能有条不紊,等到江濯自己乱了的时候,他又会变本加厉。来回几次,便知道这也是洛胥的坏心思,他定要江濯也失控,好做一对欢堕的恶神。
江濯装痛也没用,洛胥太知道他痛不痛了,他们心是一颗心,每到最后,江濯就“小狗”、“好恨”地胡言乱语。洛胥不要恨,但是他喜欢听江濯说,然后捏着江濯的下巴纠正,要爱,爱是最混乱的时刻,每当这时,知隐往往已经忘其所有,再也不会违心嘴硬。
我好爱。江濯会命令,会求饶,会失神,还会攥着洛胥的手指,喘息,淌泪,颤抖,最终如实地说。我好爱你。
他拿了洛胥的心,再也没有比这件事更让他伤心的了。江知隐,江知隐,不做君主的江知隐也还没来得及学会坦诚,这具身躯与洛胥如此契合,每当欢愉降临,江濯都会忘了泪为什么流。
看我。洛胥抚摸江濯的脸,江濯的喘息太美妙,那泪就是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