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1 / 2)

他们喊来喊去,还是最喜欢破嚣,于是三个人争相叫道:“破嚣!破嚣!”

原本艳阳高照的山间登时轰鸣一片,惊飞一众鸟雀。业火被惊雷打散,他们从烧一半的网兜里爬出来,俱是灰头土脸。

江月明被雷声惊动,从隔壁结界跑出来,立时七窍生烟:“我不必看,只将这雷声一听,便知道是你们三个小混账在为非作歹。北鹭山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是主修业火的婆娑门,你们在这儿引雷干什么?还不够人家雷骨门笑话的!”

他长吁短叹,越说越气。后头跟着的弟子都拎着剑憋笑,江白拿着根糖葫芦路过,对着他们摇头,咂吧两下嘴说:“好好的试炼,怎么闹成这样子?一点名家风范都没有,看把你们自个儿给炸的,乌漆麻黑。”

“谁说我们没有风范了?我们招式还没出完呢。”天南星抖开木剑上的灰,霍地摆出个起剑势,“北鹭婆娑。”

江濯还在呛灰,扒着不惊剑,接道:“志、咳……咳,志平灾凶。”

迦蛮没动,他们拖起大师姐,摇摇晃晃地凑完最后一句:“剑摧万恶,浩然正气!”

江白笑倒:“大哥,你快看他们,脸都跟抹了锅底灰似的,不像婆娑门徒,倒像杂耍小鬼。”

“你咒诀背完了吗?还有空在这里笑话起别人来了。”江月明没收了江白的糖葫芦,转头又问他们三只,“你们师父呢?叫她过来,我也要说说她,竟由着你们这样乱来!”

迦蛮往后仰头,半死不活的样子:“师父”

天南星道:“师父早跑啦。”

江濯闭目,索性往后一倒:“天杀的简化诀……”

三只因为施了太多次破嚣而力竭,于是一头倒一个,都装起死来,任由月明师伯唠叨不休,谁也不肯起来。江月明大怒,左右拎着江濯和迦蛮,背上又背着天南星,边骂边将他们扔回住处。

江濯睡得很好,醒时天还没亮,他下床喝水,水是热的,他疑心是师父来过,于是跑出门去瞧。

门外却是另一番光景。

白雾朦胧,天下着细雪,重楼高阁乌压压地铺出去,像棋盘上打乱的黑子。群鸟徘徊在檐下,远处隐约有浪潮声。

一个人正坐在栏杆上喂鸟,他的银发挑束起来,个头似乎很高。江濯看不到他的正面,便在他身后问:“鸟啄起来不痛吗?”

那人露出袖口的手骨节分明,只是指间有伤,看起来像火烧。他刮着鸟的背羽,声音漫不经心:“还好,我已经习惯了。”

一只红鸟飞到江濯肩头,他抬手,学着那人的样子抚摸鸟的背羽,然而鸟立时化作了几簇火苗,由他的指尖向上舔舐,随后经过他的全身,变作松垮拖地的白薇王袍。

“小心,”那人不知何时托住了江濯的手腕,动作极轻,犹如蜻蜓点水,“我的火比这些鸟更危险。”

江濯目光错过两个人的手腕,朝下看,地是平如镜面的水,他身量颀长,早在跨出门的那一刻就成了个大人。

“瞧出来了,”江濯眼眸半抬,笑似非笑,“怎么把自己烧成了这样?这张脸……”

脚下的水面骤然消失,化作向上乱舞的雪羽,仿佛要挡住江濯的视线,但是江濯想要看的,从没有半途而退的道理,于是他反握住对方,偏要向前一探究竟:“这张脸我瞧着很熟悉,你是谁?”

栏杆一瞬间也化作了飞雪,他二人一进一退,只见白雾被风吹散,四周的楼阁逐渐变得更高、更多,当雨轰隆地下起来的时候,那人的衣袍也变成了通身的盔甲。

“我是你豹子的另一位主人,”头盔底下的人抬臂,从后钻出一只精神抖擞的花豹,“还是你魂魄相许的命中注定。”

江濯说:“什么魂魄相许?”

什么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