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两位的公子同拜在复中翁门下,可否?”霍光很客气地与他们商议。
张安世长吁一口气。苦笑着反问:“不可如何?”
“为何?”霍光没有介意,反而很认真地询问张安世地想法。
杜延年则有些被吓到了。怔怔地盯着霍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稚子无知。恐不堪大将军所托!”张安世很认真地反对霍光的提议。他不认为,霍光只是是单纯想给刘病想来,必然会对两个孩子有所要求。
霍光却不以为然地摇头:“子孺多虑了,我们不可能真地派人日夜关注曾孙,让你们的公子与曾孙结交,岂不是正好?最多也就是请你们二人多关心一下亲子地状况。”
他说得轻描淡写,张安世与杜延年却都不相信,两人都沉默不语。
霍光也不催促,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听到宫漏流转的声音,不由转头看了一下时刻,随即便皱眉:“你们俩想好了跟我说一声便是,我先回尚书署。”说着便起身离席。
张安世与杜延年同时一愣,急忙跟着站起,霍光抬手按住杜延年的肩:“你不必送了,子孺送我出去即可。”
虽然不解,杜延年还是依言止步,抬手行礼,却再次被霍光托住手臂,随即耳边就传来霍光的低语:“帮我盯住上官家。”
杜延年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再抬眼,却只看见张安世恭送霍光的背影。
以为霍光对自己有交代,对张安世必然也会有交代,因此,见张安世很快便回到正堂,杜延年稍稍惊讶了一下:“这么快?”
张安世失笑,摆手让属吏依旧在外候着,不准靠近,随后才道:“大将军的提议,幼公以为如何?”
杜延年一愣,下意识地反张安世点头:“其它不论,方才大将军对我说……”他不由怔忡了一下,随后才打起精神对杜延年继续说:“皇曾孙问大将军会不会杀他。”
杜延年不由一颤,全身僵硬,不能动弹一下。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19、猜测的兴味
――霍光会杀刘病已吗?
颤栗之后,杜延年却不由认真思索这个可能性,待他稍稍想出点头绪,却见张安世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心中不由咯噔一下,想笑两下,又觉得太显心虚,脸上的神色不由就僵硬起来。
张安世望着杜延年,心里只感觉越发冰寒,但是,看到杜延年一脸尴尬的神情,他也只能长叹一声,随即正色对杜延年说:“如果霍子孟连皇曾孙都不顾了……他还会顾及谁?”
张安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若是霍光为了权势、利益连卫太子仅存的血裔都不顾了,他还会在乎谁?
――若是那样,他们在他眼里又能算什么?
――那样的大将军还值得他们追随吗?
人就是如此矛盾,追求着权势、利益,却不愿意彼此间团结的基础仅是冰冷的权与利……
杜延年默然,心中却不能不承认他说的确有理,不过,微微勾起唇角,他却道:“子孺的意思是,大将军牺牲主上,你是可以接受的……”
这话是真正的大逆无道,但是,杜延年敢问,张安世也就敢答:“为何不能?”
――那场以巫蛊为名的祸乱毁了他们认可的储君,却最终成就了年仅八岁的刘弗陵……更不必说,他还有一个……“好母亲”!位是怎么来的?!
――他凭什么不能被牺牲?
杜延年点头。一手摸着下巴。思忖了一会儿。忽然道:“上最近如何?”他忽然想起。前些天张贺等内廷中官出入过尚书署。当时。他只以为是与少府计断迟迟不报有关。现在。他却另有想法了。
张安世一愣。不解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