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一刻……也好…

这句话,几乎是季祈永,无意识间、脱口而出。

但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已说错了。

这注定是他一辈子最后悔的话。

秋庭桉的身体,微微一僵,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如此不负责任的话!

怎么能从季祈永口中说出!

如何能对得起,他太子的身份!

如何能对得起,这些年众人对他的细心培养!

竖子不可教也!

气愤之下,秋庭桉拂袖,走向墙边,拎下一柄马鞭。

直接将书架边的一张长案,拖拽了过来。

下一刻

不顾季祈永的嘶喊,挥起马鞭!!!

用力之重,一下便能破皮见血

“你可知,这天下百姓,有多不易?”

边罚边训斥,满是愤怒和失望。

“你以为太子的位置,是那么容易坐稳的吗?”

“你今日的一丝懈怠、放纵,都可能给国家,带来无法挽回的灾难!”

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割在季祈永的心上。

“呜,师父……年年没有……真的没有!”

季祈永哪里敢懈怠,日日天不亮,便要起床读书。

一直到傍晚,才能有片刻休息,可他才十二岁!

“你可知,你今日懈怠一点,明日懈怠一点,累积起来,将是多少时日的浪费?”

马鞭挥动间,风声呼啸!!!

“师父、师父不要!啊”

每一鞭

鲜血顺着伤口,流淌而下,染红了他的衣衫与地面。

“师父,年年……师父……求您……”

季祈永倒在地上,他拼命想抓住秋庭桉的衣袖,太疼了……

他耗不住的……

可指尖刚刚搭上,便被一鞭,生生打落,手臂卸力,摔落在地。

“你浪费的时间,是数以万计的性命!”

一句一鞭,语气越发寒冷,目光也越发凌厉。

“师父……年年、咳咳,年年不敢了。”

季祈永的哭声,在书房中回荡。

但秋庭桉,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他继续挥动,手中的马鞭,一下又一下。

时间之长。

渐渐地,季祈永连呼吸,都开始困难,他甚至能感受到,鲜血顺着他身体,缓缓流下。

“师父……您真的要…您要打死永儿吗。”

季祈永的呼吸,愈发沉重,双眼无力的看着秋庭桉。

季祈永倒在地上,从上到下,每一处都能见得血。

“师父……求您…”

三次,他喊了三次疼。

第一次,虽疼,但仍抱有希望。

第二次,疼得厉害,他耗不住了……想求秋庭桉停手。

第三次,是深深的无望、恐惧……他换了自称。

太疼了,他以为,当好太子才可以不挨罚。

年年是他的乳名,是只属于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