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庭桉却侧身避开季祈永,将衣袖自他手上拉扯开来,他心里因为朝堂之事,烦的厉害。

哪里管得了小孩子的言语。

季祈永被落下,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秋庭桉,而后又去追秋庭桉。

他不知道自已做错什么了,师父怎么好像不喜欢他了一般。

季祈永双手紧紧拽着秋庭桉:

“师父,您慢些,等等年年啊!”

秋庭桉走的更快了。

“师父!”

“课业做完了吗!就敢如此玩乐!你可还记得你是一国太子!”

“书房跪省!”

秋庭桉怒斥一声,吓得季祈永瞬间噤声,看了看手里的鸟笼,又看了看秋庭桉离开的方向。

只得垂眸失落,先把鸟儿安顿好。

自已去了书房,找了个角落,默默跪好。

“……”季祈永哽咽,声音呜咽,眼泪在眼眶打转。

那时,他也不过才刚刚十二,心生委屈。

课业自已已经完成了。

只是偶然所得稀罕物,想跟自已亲近之人分享而已。

怎么就落个这样的结果……

当下位者,将主动权交付给上位者时,便早已埋下一粒可以任由上位者,随时、随意抛弃的源头。

而那日,也是赶巧,秋庭桉一忙便是深夜,回来已是精疲力尽。

本想到书房,整理明日所用,结果却看见季祈永正蹲在鸟笼前,喂养着那只浅紫色的鸟儿。

自已分明让他跪省!

这孩子,竟因为一只鸟,就如此不务正业!

这些天本就有许多郁结在心里的怒火,一瞬间爆了出来。

进屋,不待季祈永反应。

抬手便是直接给季祈永一掌!

清脆而又响亮。

第45章 鞭子染血,剔肉削骨,生生打服

如同惊雷,划破长空,让周遭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小小的人,扑倒在地。

不过十二岁,脸颊稍显稚嫩,泪水顺着红肿热痛,如决堤的洪水,滚滚而下。

“小牡丹一天没吃东西,饿得厉害……”

季祈永挣扎跪好,看着秋庭桉,但得到的却是冷冰冰的不屑。

“所以……我……”

分明解释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只是望着那一双冷眸。

喉咙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哽咽声无助、受伤之感。

规规矩矩,跪省一天,只因为怜惜小鸟饥饿之苦,便换的如此冤枉之果。

让他如何想得通

秋庭桉低眸扫过,季祈永脸上的伤痕、泪光,心里愈加烦躁。

朝堂重压、政敌狡诈阴谋,以及对季祈永寄予的厚望!

如同三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是前所未有的疲惫、沉重。

“殿下为储君,负国望,承天命,何得轻浮行事乎!”

声音低沉、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字一句,敲打在季祈永的心上。

“一鸟之微,岂能与学业、责任相较!”

一只鸟……

可那也是他,除季川以外,为数不多,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伙伴”。

身居高位,却如同鸟兽,被囚笼中……

心中那份委屈、不解,如同野草般疯长。

他只是想在课后,短暂的时光里,放松一下,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在天下大任面前,永儿真的就不能……有自已的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