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瑾和慕鸢芷对视了一眼,不明所以。

不都是义庄里面的人吗?都有备份记录在案,难不成还有其他人遇难?

“大理寺少卿!”云镜楼煞有介事。

“什么?!”顾容瑾听不懂,“他到现场救火殉职?”

怪不得今天没见大理寺少卿上朝……

云镜楼敛了敛眼眸:“他的尸体是在义庄的棺材里,那副棺材是铂金棺,义庄在村里的备份说是一个埃兰沙的富商突然暴毙了,借地停灵,但后来官府的人开棺整理核对验尸的时候,赫然发现里面的尸体竟然是大理寺少卿!”

顾容瑾:“有人偷天换日?”

“铂金耐火烧,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觉,不应该放在铂金棺里。”慕鸢芷道。

“公主殿下说对了,这些义庄里所有的棺材都烧没了,尸体也烧成灰,很难辨认,唯有这一口铂金棺只是损毁了一些,仍旧能保存好里面的尸体。”云镜楼道,“像是故意让人发现这里面就是大理寺少卿一样。”

慕鸢芷很同意云镜楼的说法,“本来京城郊外各大义庄接连失火就很不寻常,肯定是人为的恶性事件,这么说来犯人可能还非常自负。”

顾容瑾问云镜楼:“有人去查过那个埃兰沙的富商什么来头了吗?”

云镜楼:“一个经常往来中原和埃兰沙的大富商,说是这次还没到京城就突发恶疾,同行的商队现在就在大理寺。”

“至于大理寺卿,仵作验尸,暂时判断他是死于窒息。”

顾容瑾挑了下眉:“这窒息是指被人掐死还是被棺材闷死?”

“你抓到重点了,闷死的,棺材盖里边还有明显的抓痕,当时是应该拼了命想逃出去。”云镜楼道。

慕鸢芷听不得这些。

这得多绝望啊。

“陛下很重视这件事,本来义庄接连失火就让京城人心惶惶,最近方士道士和尚满大街都是,就连司马少监都多了很多同僚去找。”云镜楼说,“所以我才着急来找你们啊,对了公主殿下,能不能请你过去再验一下大理寺少卿的尸体?陛下让我协助大理寺卿办案,我也得做点事出来才行。”

“我媳妇是我这边的,怎么成你刷成绩的了?!”顾容瑾不爽道。

“算我们的,在陛下眼里就是一伙的。”云镜楼笑道。

顾容瑾:“打住,谁跟你一伙了?你是个降兵,我门可是一开始就跟着陛下的。”

“你使唤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什么时候成仵作了?”

“熟能生巧嘛,您都第几次当仵作了?医仵不分家。”

“哪来的歪理……”

半个时辰后,三个人还是来到了京兆尹衙门。

京兆尹亲自过来迎接他们,师爷和仵作跟在后面,大概阐述了一番。

“行了,张大人你日理万机,忙去吧,这里我们自己可以搞定。”顾容瑾对京兆尹道。

京兆尹迟疑了一下,方才拱手:“如此,劳烦瑾公主殿下和二位大人了!”

他们走的时候,师爷和仵作回头看了一眼停放的尸体,然后才关门。

三个人都戴上手套,用自己的方式验尸。

云镜楼见慕鸢芷拿起大理寺少卿遗体的手腕去探,吃惊地问:“死人也能用探脉的方式吗?”

“不是探脉。”慕鸢芷把这只苍白僵硬的手放下来,然后才接着道:“他血管堵了。”

“血管堵了?”云镜楼立马撬开遗体的嘴巴,伸手探进去。

眼看着他的手越探越下,顾容瑾下巴都要掉了:“这是什么功夫?”

“绝门绝学。”云镜楼说着把自己的手拽出来,手心里就多了一枚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