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交站等了片刻,男人似有些不耐烦,一辆私家车滑行到他面前,二人交流片刻,谈好了价,男人将行李箱放至后备箱,上了黑的士。

男人和司机并非普通人,而是一对专干杀人越货的老搭档。陈康将公司低价转让,所得两亿多,两亿一千万转到廖君婷的账户,剩余数百万零头,他拿出一半辗转找到这两位业内顶尖的人物,要他们绑架一个叫郝德的男人。

据二人调查,这个郝德只是一个社会渣滓,客户只要他们绑人外加善后事宜,无需他们亲自沾血,难度系数低,酬劳丰厚,是个好活。

两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处废品收购站,这里方圆数公里都是工厂,建筑距离很宽,还夹杂农房田野,十分偏僻。

后备箱里的郝德中途转醒,奈何手足皆被暴力地束缚在合金材质的行李箱内,嘴上贴着胶带,眼睛蒙着一块布,既动弹不得,也无法呼救,更不知身处何方。

死亡的恐惧令他浑身打颤,汗水直冒,无边的黑暗里,只能听见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

他感到自己被从车里抬了出来,用力砸到地上,浑身骨节错位一般,疼得他七荤八素,呼吸凌乱,冷汗将他的后背浸得透湿。

他呜呜喊叫着,期待有人揭下蒙他眼的黑布,就算死,也让他死个明白。

可是没有。

黑暗中,他听到开门声,随即身体被两双手抬起,一顿一顿地下沉。

他被平放在一张不锈钢板上,手脚重新绑在床沿,裸露在外的皮肤因金属的冰冷层层起栗。

楼梯,地下室,凶杀,分尸……郝德意识到他除了任人宰割别无选择,终于停止挣扎,陷入绝望。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绝望早了,因为其中一人扒下了他的裤子,并发出了一声诡异的嗤笑!

一种可怕的直觉直击天灵盖,他再次闷闷地叫喊起来,伴随着激烈挣扎,胶带被一把撕开,他疼得大叫,然后语无伦次地告饶,忏悔过往种种恶行,希望对方放自己一马,后者却无动于衷。

二人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可怕的静默中,另一串脚步声响起,越走越近,他还听到了清脆的铃铛声,在此情境下,显得格外恐怖。

有人站到他面前,一言不发,隔着黑布,郝德也能感到对方的审视,他还听到了一串低低的呼噜声,听声音,就知道是一种格外凶猛的犬类。

郝德嗓子喊到嘶哑,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徒劳的挣扎上,此刻虚弱得像一条离水待宰的鱼。

“你是谁?究竟想做什么?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是好人……”

对方以一声极轻的蔑笑回答了他,紧接着,喉管贴上冰冷的薄刃,锋利的凉意从颤抖的喉管滑到眼睑,隔着黑布,郝德一双混浊的眼球疯狂抽搐。

他以为下一秒,那把刀就会直直插进自己的眼球,鲜血迸溅,谁知没有,那人用刀尖堪称轻柔地挑开黑布。

刺目的顶灯激得他瞬间流泪,他恐惧地看向来人,只见对方戴着口罩何鸭舌帽,眼睛隐在阴影下,看不清具体面貌。穿着一身简洁的白衣黑裤,身形利落笔直,气质不凡,脚边还蹲着一只毛皮油光水滑的棕黑色罗纳威犬,红色项圈上挂一颗铃铛,看起来不是他这种底层人会接触到的人,何况得罪?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脱力的郝德再次叫嚷起来。

“你们抓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你想干什么?求求你放了我,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你是谁?你这是犯法!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认识好多人,你敢动我一根毫毛试试?”

陈康自然不屑于回应郝德的叫骂,反正他马上就不会骂了。

或许他该好好折磨郝德一番,但他还要去找陈柔,实在不想在人渣身上浪费太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