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信你连家都不要了。
陈强军无所谓地在那些瓜果里挑挑拣拣,捡起一根黄瓜,在衣服上揩了揩,咔擦咔擦地啃起来。
0069 抚慰
陈康下午一连上了三节大课,三点左右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几下,不会是陈柔,因为陈柔的信息和来电都被他设了专属铃声,于是他没有在意。
晚上六点十五,他和几个同学一起走出大教室,他们正商量着去食堂三楼点干锅鸡吃,问陈康意见。
陈康点开新信息,一秒扫完,然后熄屏。
他驻足,对同学们镇定微笑:“你们去吃,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今晚不回了,查寝的话,拜托应付一下,回头我请客。”
转身的瞬间,他脸色剧变。
怎么回事?廖君婷怎会知道?泽城有人告诉她的?不对,如果是他们,不会说“亲姐弟”。是老家的人?可老家的人也不会说“亲姐弟”,而会说“亲母子”。
他想不出会是谁,离开得太久,他对老家那些人印象都模糊了。无论是谁,大概率是知道他和陈柔实际关系的人。
他内心升起巨大的不安,但第一时间却不是拨给廖君婷探问情况,而是打给陈柔,他很怕廖君婷先对她说些什么,吓到她。
打了两遍,陈柔都没接,他的心一沉,面上不由得浮现焦虑,步伐的节奏也乱了。
从东大门回家更近,他拔腿就往东边跑。路过那片他和陈柔偶尔会去约会的荷花池时,他不自觉地偏头一瞧。
这一瞧,他骤然停下脚步,焦虑尽褪,心稳稳地落回原位,又很快提了起来。
陈柔背对他坐在池畔的长椅上,一动不动。面前是衰败的残荷,岸边是叶片逐渐凋零的柳树,夜风裹挟着深秋的寒意,拂过倒映着灯光的水面,和陈柔在灯影下显得毛茸茸的碎发。
陈康于她身旁落座,轻轻把她的脸安放在自己的肩头,一摸,满手冰凉的水意。
他眼眸微湿,极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问她怎么了,声音很轻,唯恐吓到了她。
陈柔只是流泪,半晌,喃喃道:“我看到他了。他来找我了。”
“他是谁?”
陈柔离开陈康的肩膀,没什么情绪起伏地看他一眼,然后微弱地笑了下,说,是你外公。
“他现在还不知道我们俩的事,不过估计很快就要知道了。”陈康和陈柔是一对彼此深爱的恋人,这在二人的交际圈里并非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