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康对陈强军毫无印象,只知道光凭把陈柔抛在老家多年不闻不问一件事,这个男人就可以去死一千遍。
他猜想廖君婷也是偶然从陈强军那里得来的消息,这是两枚不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毁掉二人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眸中悄然蒙上一层比夜色还浓的阴影,他飞快思索应对之策,怎么让二人闭嘴,还不忘抱着陈柔安慰:“没关系,别怕,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先搞清楚他想要什么,然后给他,把他远远地打发走就是了。”
陈康没把廖君婷的短信告诉陈柔,他都会解决的,没必要说出来让她更添害怕。
打发他走?陈强军会那么好打发吗?陈柔眼中一片沉寂,毫无光彩。
一直以来,陈柔都活在自己编织的幻境里,只要陈康爱她,她就愿意自我催眠,他们又没伤害别人,亲生母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可陈强军一出现,骤然击穿了那层脆弱的保护壳,幻境粉碎,世俗的道德标尺如利刃一般,朝她飞来。
那个和儿子上床并享受其中的女人令她无地自容,曾经种种甜蜜美好,此刻都成心头化不开的毒药。
她想到了最坏的后果,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陈康被迫退学,和她像蟑螂一样东躲西藏,抬不起头,这辈子都毁了……只要能阻止这个最坏的后果,她愿意去死。
“这个池子深吗?能不能淹死人?”
陈柔幽幽发问,被陈康厉声喝止:“闭嘴!”
陈柔被他吼得肩膀一颤,泪珠滚落,陈康立刻心软,将她搂进怀里,亲亲她的头发,声音放柔:“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知道吗?如果你去死,我也活不成的……记住了吗?”
陈柔在他怀中无声哽咽,眼泪的温度在冰冷的空气里迅速消散。
陈康握住她冰冷的手,不知她一个人在这里坐了多久,心疼地哄:“这里冷,我们先找个暖和的地方,好吗?”
陈柔摇头:“不要回家。”
陈康说:“不回家,以后都不回了。今晚先陪你住酒店,然后尽快搬家,就我们俩知道,谁也找不到,好不好?”
无需陈柔说,陈康也不会再带她回文澜园,廖君婷在那里,他不能让二人对上,谁知道那个疯婆子又会胡言乱语什么。
打车去酒店的路上,陈康背着陈柔偷偷给廖君婷发了消息,约她明天下午在文澜园见一面。发完,也不理会廖君婷怎么回,专心陪他的阿柔。
床头灯昏暗的光晕里,二人紧紧依偎在一处,陈柔大半个身体伏在陈康身上,后者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从她的发顶,缓缓顺到她的腰椎,不时亲一亲她的额头,如此反复。
他们就像两只丛林遇袭,慌不择路逃至一处山洞,蜷缩着相互取暖的兽,洞穴阴冷潮湿,不时滴下一串冰冷的水珠,雄兽伸舌,温柔缱绻地帮雌兽舔舐毛发。
陈柔抬头,凝视着陈康的侧脸,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陈康偏过脸,随她抚摸,瞳孔闪着两点柔和的星光。
陈柔笑了,有些发痴地道:“小康生得真好看。”
陈康掐住细腰,略一使力,陈柔便整个趴在他身上,二人身体交叠,亲密无间。
“阿柔也好看。”
“是阿柔生的。”
“阿柔最棒了。”
二人脉脉对视片刻,嘴唇便碰到了一处。这吻无关情欲,只为单纯地抚慰,和爱意的表达。
陈康仰脸含住柔软的舌尖,像吞吃甜软弹滑的果冻那样吸吮舔弄,陈柔稍有退却,他便迫不及待地追上去,星眸半阖,眉间溢满深情。
~
次日一早,陈康起床,买好早餐,先打电话给辅导员请了三天假,吃完早餐出门前,即使陈柔已经从昨晚的恐惧绝望里缓过劲来,他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