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呆滞地坐在椅子上,警察问什么她答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可回答的,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记忆非常模糊,除了抢她的人是个矮个子男人,穿着黑T恤,短发,骑摩托的穿着蓝色衬衫,也许是灰的……陈柔什么都不知道。
她额头的伤口已经凝固,警察看着不忍,给她抽了几张纸,叫她蘸水擦一擦,她置若罔闻。
她只关心抢劫犯能不能抓住,钱能不能找回来。
警察为难:“你提供的信息这么少,恐怕有点困难。”基本上就是让她认栽的意思。
“你们不是人民警察吗?人民警察不应该惩恶扬善吗?为什么银行门口会有人抢劫?你们为什么不派人在银行守着?”说着说着,陈柔忍不住哽咽了。
“你开什么玩笑?你当我们警察都闲得慌没事干啊?我们很忙的,查案子审犯人写报告政治学习应付检查……哪有那么多美国时间去银行蹲着?这事主要还是你自己不小心,否则为什么别人没被抢,就你被抢了?”
警察反应过来这话说得有点重,女孩子才十七岁不到,五千块不是小数目,着急上火也是正常。
于是又往回找补:“咳咳,不过你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的,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什么时候?”
“嗯?”
“什么时候能有消息?”
“……两,两三个月吧。”
陈柔闭上眼睛,掩住目光里的一片死寂。
我小时候放学,路过银行,真的看见过有人抢劫,被抢的是个中年妇女,还带着个孩子,她哭得可惨了,那孩子还被吓呆了。这还是发生在03、04年的事,90年代只会更猖獗。所以感谢科技发展,感谢满大街的监控探头,虽然偶尔会觉得这是对人权的一种侵犯,但另一个角度,无处不在的摄像头在很大程度上对不法分子进行了震慑,保障了人民的人身和财产安全
0024 忍辱
晚七点二十,陈柔到家。
陈康玩了半天,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回家后等到六点半,还不见陈柔回来,他以为她在厂里加班,便尝试着给自己煮面。
点火,水开,下面,丢菜,他还美滋滋地打了三个鸡蛋,想着第一次煮面,要让姐姐尝尝。
青菜鸡蛋面煮好,拌好油盐酱醋,陈康小心翼翼地端上桌,然后面朝大门,端端正正坐好,准备以最好的视角迎接陈柔惊喜的表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在单调的“嘀嗒”声中,面渐渐坨了,冷了,陈康渐渐不安起来。正当他犹豫是不是要去厂里找陈柔,门开了。
他看到他的姐姐神色恍惚,几乎是打着飘地进了门,额头上有一块拳头大的血污。
“姐姐,你的头怎么了?”陈康小小的脸上写满担忧,他忘了桌上要用来卖弄的面条,将陈柔拉到洗手间,打湿毛巾,要帮她擦洗伤口。
陈柔接过毛巾,对着挂在墙上的小圆镜,一点点擦掉额角的血污,血已干涸,有些顽固,她逐渐大力,伤口再次往外渗血。
陈康见状皱眉,喊她蹲下,他帮她擦。
陈柔看着近在咫尺,虽稚气未脱却严肃认真的小脸,感受着贴在伤口上的凉凉的轻柔,忍不住落下泪来。
“姐姐,很疼吗?”
“嗯,很疼,小康,姐姐真的好疼,好难受。”陈柔一把将陈康搂进怀中,紧紧的,像抱住一块能赋予她希望和勇气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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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柔抱住陈康,无声地流着眼泪,哭够了,就松开陈康,用毛巾擦了把脸,展颜道:“姐姐今天真倒霉,都快到家了还能摔一跤,以后小康走路要当心,别学姐姐。”
陈柔的话漏洞百出,陈康将信将疑,但见陈柔此刻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