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旅店不愧是特价,面积小不说,卫生条件也十分糟糕。条纹床单上印着黄白交错的不明污渍,墙面斑驳,脚稍用力一跺,纷纷落灰,地上还有上一任留下的零食袋和水果核,推开卫生间的门,臭味弥漫,垃圾桶满溢,蹲坑脏得令人作呕。

陈柔下楼找老板娘,后者正边嗑瓜子边看小彩电里正在播放的新白娘子传奇,手边摆一瓶可乐,两包卤味,好不惬意。听陈柔嫌房间脏,她吐出瓜子皮,不耐烦道:“嫌脏就花高价住星级酒店去,我这就这条件!没赚你们几个钱,个个要求高得不得了,嫌这嫌那的!觉得不干净,有手有脚的,自己不会打扫啊?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懒!”

被她一通刻薄的数落,陈柔脸一阵红一阵白,默默地转身走了。

回到房间,轻轻打开房门,陈康已经躺在铺了几件棉衣的床上睡着了,似乎做着关于她的梦,嘴里模模糊糊地喊着姐姐。陈柔闻言微微一笑,坐在床边帮他盖了件衣服,看了他一会,疲乏的身体莫名有了股力量。

她强撑着把地面和卫生间打扫了一遍,直到深夜十一点半,才勉强忙完,累得脸都顾不上洗,沾床就睡。

这间房只有卫生间有个通风的小窗户,陈康饱睡一顿后睁开眼睛,看不到在家时充满卧室的阳光和飞舞的微尘,入目一片昏暗,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和姐姐已经离开小石坳了。

离开小石坳,去别的完全陌生的城市,陈康对此并无多少忐忑,因为他对陈柔全身心地信任与依恋,只要姐姐在他身边,他就有十足的安全感。

他骑在陈柔的肚子上,往她柔软的胸上舒舒服服地一趴,眨巴着眼睛看她在昏暗光线中仍不失皎洁的面孔,小手一圈圈绕着她散落枕边的长发。

陈柔悠悠转醒,睁眼就看见陈康近在咫尺的一张脸,柔柔一笑:“小康,你又调皮。”将头发从他手中扯回。

她也休息够了,身体有种懒洋洋的舒适,她伸了伸胳膊,心情颇好。昨夜太累,没有梳洗就上床睡觉,此刻睡够了,便觉得自己和陈康像块抹布,在车站和宵夜摊滚一遭,汗味、烟味、汽油味、饭菜味……经过一天的发酵,使二人全身都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味道。

她受不了,当即下楼,交了押金,打了四壶开水。

回屋锁门,她把水壶拎到卫生间,头发一挽,先往红澡盆里倒了两壶开水兑好,然后开始扒衣服,扒完自己的扒陈康的。

时值初夏,说热不热,说冷不冷的季节,况且此屋阴冷,洗冷水澡是受不住的,热水又有限,她想着反正陈康还小,索性一起洗。

陈康像尾活鱼,快活地滑入澡盆,掬一捧水,然后看向陈柔,第一次在他面前完全赤裸的陈柔。

阳光自上方的小窗探入,不偏不倚打在陈柔的脸侧,如玉肌肤显得通透无暇,发丝、眉梢与睫毛尖尖,均闪耀着金红的微光。她胸前两团鼓鼓的奶陈康是见过的,非但见过还摸过,而且他还知道所有女生小时候这里和男生一样,都是平的,长大后就会变圆变大,生了娃娃后用它们给娃娃喂奶,他还亲眼见过小石坳某个大婶当众掀衣喂奶,由此猜测他小时候也这样吃过陈柔的。

因此,对那两个奶,陈康总有种难以表述的特殊情感,他总觉得那是他的东西,虽然长在了陈柔身上,但是属于他的。

视线下移,掠过平坦的小腹,停留在下面一处,这下陈康看不懂了。

他低头看看自己,又抬头看看陈柔,陈柔看到他疑惑的眼神,预感到他要问什么,跨进澡盆坐下,把湿毛巾往他脑袋瓜上一盖,遮住他的视线,脸微微发红,嗔道:“闭眼,给你洗头。”

陈康掀开毛巾,抹了把脸,眉毛和头发被水打湿,显得越发眉目分明,唇红齿白。他自觉把头低下,方便陈柔往上泼水,同时借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