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的摇头。
「不,不是的。」
沈母,「京州!」
他伸手去扶沈京州,沈京州却像是被什么附身一样,不让她碰。
沈母转头看向沈父。
「姜岁,死了?」
沈父也摇摇头。
「我不知道。」
他担忧的看向径直往人群外走去的沈京州,「只是,京儿这是什么反应?」
「他的反应,太不正常了。」
21
晚上。
从墓园回来。
沈京州就像变了一个人。
他一言不发的抱着小宝,坐在沙发里。
而小宝,也一直念叨着,妈妈。
一会儿哭累了,她又在沈京州的怀里,小小的一团睡了过去。
这次,小宝是结结实实坐在他的双腿上,脑袋靠在他的胸膛口。
沈京州微微冒胡茬的下巴,也蹭在小宝的额头上。
一天之内,他颓废成这样,是令所有人不敢相信的。
庭院车响。
他灰寂的目光,抬起来,看向带着资料进来的人。
「怎么样?姜岁还活着,对不对?」他的眼里,刚还是灰寂,这一刻却满含希冀。
更像是在赌什么。
身子也在颤抖。
陈实捏着手上的资料,却低头沉默了。
「你说话!」
陈实抬起头来。
「沈总,节哀,前……夫人,在半年前,已经胃癌去世了。」
沈京州豁然起身,随之他把小宝,放在沙发上,抢过了调查资料。
「不可能,你一定在骗我的是不是?」
「有时,你也会正话反说的。」
可资料散开,我过世的资料,清清楚楚的敞开在沈京州跟前。
什么时候晕倒进医院,确诊胃癌,结束授课,病终火化的时间都有。
他的手剧烈的颤抖。
最后是下颌骨,都咬得紧紧的颤抖。
夕阳向大地,洒下余晖。
沈京州出来,修长的身躯,伫立在庭院外的草坪里,领带也歪斜着,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陈实太担心他,「沈总。」
沈京州的状态,实在太不对了。
半晌后,沈京州竟然笑了一下。
「我还说,小宝都回来了,她怎么还不回来呢?原来,她回不来了。」
只是这笑,太过凄楚。
傍晚的风,吹着他雪白褶皱的衬衫,一鼓一鼓的。
他颓败的目光,缓缓抬起来,看向雕砌铁艺的大门口。
缓缓道。
「陈实,你还记得吗?四年前,她在那门口,站了三天三夜,求我,不要离婚。」
「那几天,正是最恶劣的天气,晒的时候晒死人,下雨的时候,又是一夜的暴雨。」
「沈总,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你已经心软不离的,可偏偏那一刻,夫人同意离婚了。」
沈京州自嘲的笑了,「真是奇怪,结婚那两年,我也没觉得喜欢她,只觉得,她很吵,很烦,认为她自以为是的为我张罗着我的生活起居,一天到晚,问我想吃什么,自作主张的给我买衣服,把我衣柜也塞满了,我喜欢一个人睡,她每晚都非要钻到我的怀里来,紧紧搂着我,让我觉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可有时又觉得,好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