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女性保镖守在包厢门口，后腰微鼓，多半藏了手枪，见虞眠走来，两人自发向两边退开。

不轻不重的扣门声响起，只一声后再无动静。

祁东颜晃了晃手里的骰盅，清脆的撞击声响起，几秒后，抬起骰盅，三颗骰子停在相同的数字上。

“进。”

虞眠推开门，悄无声息的迈进了包厢，关门的动静同样几不可闻。

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看不出实际年龄，齐腰的长发盘在脑后，身着黑色旗袍，边缘处绣满了层层叠叠的红色牡丹。

祁东颜打量了虞眠一眼，这才几年没见，已经长这么大了。

她重新盖上骰盅，涂着鲜红甲油的手指扣住顶端，不急不缓的问：“你觉得会出现什么数？”

虞眠走到祁东颜的对面坐下，丝毫没有停顿，直接报了个数：“六。”

【996：你怎么知道？】

【虞眠：我胡说的】

错了或者对了都不影响什么，祁东颜又不是来学怎么出老千的。

女人果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究，她收回手搭在膝盖上，轻声说：“我原本以为千流会是不错的选择。”

“几个孩子里，他是唯一一个第一次拿枪就敢对准我的。”

说到这，祁东颜抿唇笑起来，语气温柔又遗憾：“可惜，他不知道枪要先上膛。”

至少在遇到虞眠之前，祁家主一直认为自己的儿子是同龄人中最优秀的。

祁东颜一贯奉行不行就换的道理，毕竟她不缺孩子，对他们也没有付出过多少感情。

比起被溺爱的过分的周衍和亲子不和的厉淮，祁千流向来知道该做什么，但他偏偏在感情上出了错。

祁家需要的是一个合格的下一任家主，这个人是什么性别，有什么伴侣并不重要，唯一的要求就是把祁家利益放在第一位。

祁千流做不到。

相较而言，祁东颜倒是更欣赏叶孟途。

虞眠在脑内过了一遍偶像剧流程，思考祁东颜下一句台词究竟是“开个条件离开我儿子”还是“你很不错，做我干儿子吧。”

黑发女人轻轻敲了敲桌子，停止了无意义的怀旧，凤眼微微弯起，淡声道：“帮我个忙吧，虞眠。”

先甩我五千万看看实力。

【996：想点实际的】

【虞眠：她都舍得给吴老大五千万，我不比吴老大值得吗？】

“您说。”虞眠虽然打扮的正经，一开口却格外乖巧。

“再过一段时间，我打算把千流放出来，”女人用十分欣赏的眼神看着虞眠，嗓音却有些发冷：“帮我教教他，感情用事的下场。”

虞眠面上神色不变，只有从那双黑亮的眼中才能发觉一点疑惑。

这怎么教？

谜语人给我滚出首府！

“给他点教训就好了，”女人轻轻闭上眼笑了笑，又重新睁开，“让他明白，不该接近把握不住的人。”

“千流前半辈子过得太顺，从来没有失败过，所以才这么大胆。”

祁东颜柔声道：“没吃过亏的孩子总是会一意孤行，你说对吗？”

虞眠：“……”

你说是就是吧。

“我会支付报酬的，一个亿怎么样，不够还可以再加，”祁东颜施施然站起身，眉眼弯弯：“那孩子就交给你了。”

嗯…嗯？

夺少？

你说得对。

【996：她说得对！】

“您慢走。”

虞眠紧跟着站起身，偏头笑了笑，耳畔的银链晃动，撞上了颈侧的皮肉。

祁东颜弯了弯唇，这孩子还是这么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