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务的聪明人。”
“是啊,”秋萍站得累了,索性坐去了蒲团上,仰着脸,像是心满意足般地笑,“我向来聪明识时务。”
“当年这兰缇花和落芷木的绝妙主意,就是我寻遍了无数法子,才试出来的。”
“你看,多好用。谢声惟快要死了,郑瑶肚子里也生不出第二个,很快,这谢家就都是行履的了。我也会是谢家未来的主母,谁都不能再拿我当奴婢一样使唤。”
她说着,又用愤恨的目光看向程既,“要不是你蹦出来横插一脚,谢声惟早就该死了,我又何苦在这里多受一重的罪过。”
“不过,我也快熬出头了,”她的语气变得轻快,“有在这里盘问我的功夫,你不如即刻跪下来,好好向我求饶一番。兴许我心情好了,肯手下留情,待来日谢声惟死后,能发善心地放你一马也说不准。”
“你这样有恃无恐,就不怕我将此事捅去老爷老夫人那里,问你的罪吗?”
“你不敢的,”秋萍斜睨了他一眼,“你没有证据。空口无凭说那落芷木是我安排进府中的,谁又能信?”
“况且,就算你捅去了他们面前又如何呢?”
“只要我一日不说出那落芷木的品种,谢声惟这条命就保不下来。”
“谢府只剩了行履一条血脉,便是那老虔婆再不愿意,也无可奈何了。”
“程既,你赢不了的,”秋萍笑得欢愉,“你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
“你要谢声惟活着,同他长相厮守,又要自己的手上干干净净,半点血都不染,天底下哪有这样好的事情。”
“所以你奈何不了我,”她说到激烈处,身子不住地抖,声音凄厉道,“我这条命,我自己都不在意。”
“我只要行履的锦绣前程,所有拦在他面前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直到出了绿芜院,白亮的日光落在身上,程既脊背上那层冷意才渐渐地消了下去。
秋萍最后的话语犹在耳畔回响。
她那时追出来,对着程既的背影饱含恶意地嘶喊道,“你不是想要救他吗?法子多的是。”
“落芷木也不过数百种,寻了人来一样样方子试下去,总归能找到对的那个。”
“程既,你不是大夫么?济世救人,这几百条命和谢声惟的一条命,你可要怎么选呢?”